袖,走了。
徒留沈鱼在秋风中凌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生气了?”但这有气也不该对她发呀!
若是邓氏在这里,定要给她两个爆栗,再骂两句不解风情。
沈鱼心大,只当江砚白被个小娘子调戏了心情不好,她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复又逛起来,良久才又在这摊子前相遇。
江砚白独自生了半天闷气,却也不知到底在气什么,回想沈鱼的种种表现,她好似对有些风俗民情都不是很了解,兴许是不知道这规矩。
且他也未对沈鱼有什么回应,人家小娘子又有什么立场,怎么好跳出来替他解围。
想通了这些后,江砚白更觉得自己这气来得有些莫名奇妙,该去和她道歉才是。
猫脸面具做的不错,斑纹画得极妙,白线随意画了几道猫须,还是只橘猫,所谓十橘九胖,沈鱼想象了一下江砚白成了只胖胖的橘猫,又笑了。
年轻人听见江砚白的话,“这位郎君好眼力,这些都是舍妹所做,只是不知从何见得?”
江砚白拿起一只小羊,指着羊腿处道,“且看此处,本一刀便可完成,却用了两刀,想来是雕刻者手劲不够才分成两刀。”
他又道,“那只水牛是你做的,这处与水牛后腿的刀法异曲同工,而你只用了一刀。”
年轻人拍手称好,站了起来,“见微知著,在下佩服。”
沈鱼此时才发现这年轻人的脚好像受了伤,右腿一直不敢使劲,难怪刚才一直坐着。
江砚白转头欠身,“沈娘子,方才是我失礼了。”
沈鱼摆摆手,示意没事。
“挑了许久,可看中什么了?”
沈鱼还未启唇,耳边传来个娇俏声。
“哥哥,这胡麻饼香得很,快趁热吃。”唤“哥哥”小娘子手中还拿了串糖葫芦,插在摊子木板的夹缝中,拣了块空白木头坐下来雕起木头来了。
沈鱼瞧着这小娘子有些眼熟,看脸没想起来,但目光触及她手中的雕刻刀时,想起来了,“是你,那个巧魁!”
尹小婉抬眼看她,一脸惊恐道,“这位娘子快别提这事儿了!”
沈鱼蹙眉,不解道,“怎么,这不是好事吗?”
旁边的尹小北解释,“都是为了给我治病,小婉才去参加那个斗巧,得罪了贵人。”
尹小北与尹小婉是一对双生兄妹,兄妹俩当年逃荒来的盛京,父母都在路上没了,他们运气好,被一个雕木头的匠人救下了。
本来凭着手艺说不上大富大贵,三餐温饱倒也不愁,怎料天有不测风云,尹小北上山伐木时不小心摔断了腿。
治腿是个拖不得的病,错过了好时候便会落下病根。可家中余钱根本支撑不住尹小北的医药费,七夕那日尹小婉心情烦闷,行至百味楼旁听见巧魁的奖品是珍宝阁的金簪,一时意动便上了场。
得了金簪本是好事,尹小北的医药费不愁了,问题出在那巧魁名头上。
“巧魁之名于高门贵女是殊荣,于我们寻常人却是实实在在的拖累。”
江砚白问了句,“怎会如此?”
当日董六娘被江砚白婉拒又失了巧魁,被盛京贵女们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董六娘气不过,着人调查尹小婉的背景,结果只是个木工坊的雕刻木头的,让她大失所望,觉得输给这般低贱的人是莫大的屈辱。
于是时不时找些人去木工坊里捣乱,用的都是不入流的法子,尹氏兄妹也曾报过官,官府中人来了,把人抓走关上十几天,这帮人又来了,如此循环往复,官府人也恼了。
“店里没了生意,只得出来摆摊,但每每在一个摊位呆上三天以上,那帮人就又来了。我们吃些苦倒没什么关系,这是师父的木工坊就这么关了,实在是觉得愧对师父。”
尹小北长叹一声,“民不与官斗,我们又有什么法子呢。”
董六娘此举当真下作,沈鱼瞥了眼戴着橘猫面具的江砚白,看来江少卿这桃花,质量也不是那么高嘛。
江砚白暗自记下,解决董六娘这问题与贺栾的道理是一样的,董氏不算世家,其实在盛京并无根基。是以盛京有些底蕴的人家,都不屑与董家结交。
董家数代也没什么大作为,董父算是其中一个异类吧,做到了国子司业,只是这教女方面,似乎不大行啊。
沈鱼给尹氏兄妹留了个地址,说是有笔生意要找他们谈。
“我们兄妹这手艺,哪能做什么大生意?”尹小北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