樨月看着他,总觉得不对,从前任她怎样求取都不肯给的东西,突然自己放到了她手里,如此语重心长,倒有种临终嘱咐后事的感觉。樨月立马拉住他的袖子,说:“你不要犯傻,我本就是将死之人了,不值得。你听我说,如今我还有一计虽不能击败他,但也能杀他个措手不及,你信我,到时候你抓住空子赶紧离开,回去回禀天帝,请来支援灭了这些东西,也算不负我所托,好不好?”
说着语气里有了哭腔,之前在战场见过那么多惨烈的场面,她都未曾流过一滴泪,如今见到赤厌却想哭了。之前自己害死五千天兵已是愧疚万分,只想着和他们一同死在战场上以死谢罪,哪知赤厌会突然过来陪自己送死,这叫她如何心安,如何释怀。
赤厌哪里肯听她说,来之前他就已经预知到自己会是怎么个结果,即使如此他还是来了,抱着必死的决心,只是这些樨月并不知道,就像明明二人一同长大,有时樨月却发现自己从来都不了解他一样,有时候有些事情在之前就早已有了预兆,只是当局人往往都难以察觉出来。只有在回顾时,才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一切在曾经就早已有了征兆,而这一切的一切最终都会化作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感,每每回想时都觉得苦不堪言。只是这些,当下的樨月都不明白。
接着赤厌站了起来,温和地一根一根掰开樨月紧握衣角的手,转身留下一句话:“阿月,可不能忘了我......”
见他这样决绝,樨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瞬间泪水充盈了她的眼眶,只想用力拉住他的衣角,叫他不要走。
樨月再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嚎啕大哭了起来,眼泪争先恐后地流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只能冲着视野中那抹耀目的影子嘶吼道:“金乌,金乌!你不要走,不要走!!你带上我好不好,带上我,我们一起,你不要抛下我!!!”
金色的背影听见她的哭声顿了一下,接着腾空而起,飞身向黑影冲去,挥手掐出几个法诀,朝黑影扔去。
黑影见金衣男子从焰火中出来,就快速迎上去,也不怕赤厌的攻击,直接吞噬他的招数,再心念一动,便有无数怨灵向他冲去。
眼见诸多黑色的怨灵向着自己而来,赤厌临危不乱,轻挥羽扇,便有漫天真火将黑色的雾气尽数驱散,身边顿时出现了一块真空地带,赤厌立马抓住时机,冲黑影而去。
黑影也不怕,刚刚几番试探,他算是知道了这个意外来客的实力,见他冲来便催动黑气,想把他困死在黑气中。
赤厌见黑气袭来,还想挥动羽扇,但黑雾远比他的速度快,立刻裹住了他的手,进而困住了他的全身,赤厌被裹得动弹不得,也用不了灵力,黑影眼见得手,就快速移动到他身前,刚想就此杀了他。
哪知一靠近就见赤厌抬起头来,眸中闪着金色的光芒,黑影暗叫不好,身影一闪便已在百米外。
黑雾中赤厌的身体发出刺眼的光芒,待光芒退散,空中一只黑羽的三足巨鸟挥动着翅膀,巨鸟每挥动一次翅膀,便是卷起一阵疾风,战场霎时间飞沙走石。
“唳——”金乌张开翅膀一阵长鸣,身边已经没了怨灵的影子,金乌在空中盘旋几圈,便朝黑影俯冲而去。
黑影看清赤厌真身后也是一阵惊讶,随意地躲着金乌的攻击,应付自如,边躲还边观察他,嘴里惋惜地说:“想不到今天在这里可以见到上古真神之子——神兽金乌。可惜还处于幼年,身上虽有真神之力,却不成气候。神族竟然还有留有上古真神的血脉,那个人可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奇怪,奇怪。可惜啊,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倒是个做傀儡的好材料......”
再这样来回躲闪了几个回合,见金乌还是不肯放弃,黑影也没了耐心,在金乌向他俯冲靠近他之际,抬手掐住他的脖子,金乌立即动弹不得。
巨鸟忽然被抓住,立刻开始剧烈地挣扎,然而这样并没有什么用,最终金乌停了下来。
黑影见他停止挣扎,就问:“怎么不动了,也是,你太弱了,再练个几百年或许还能和我过上几招,可惜啊。不然你给我说说,你和下面那个天界的神女殿下是什么关系,明知是死也要来救她,瞧瞧你们的样子,活像一对苦命鸳鸯,和天界皇族一脉有联系,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呵!”巨鸟口吐人言,冷笑一声讽刺道:“本君想什么做什么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想那些邪祟一样见不得光,遮遮掩掩,连脸都不肯露。怎么,怕遇上仇家,还是说你貌丑不敢见人?”这时,他的嘴还是那么毒。
黑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哼了一声,说:“都要死了,还说这么多话,法术不怎么样,嘴皮子倒厉害!”
赤厌此时被打回了人形,被掐的直咳嗽,边咳还不忘说戳别人的肺管子:“我...我是不行,也不见得你...有多厉害,只敢在下界撒野,怎么...不见你的那些邪祟们攻到天上去。咳...咳,不过杀了五千天兵,便沾沾自喜了?如...如今天界的漫天神佛,你惹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