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被屏风隔在最里边就是她的架子床了,淡黄色的纱幔在昏黄的灯光下,很是温馨。
叶桑榆从屏风出来后就站到了窗前,三扇窗棂中间那扇半撑着,夜晚的凉风吹进来,倒也凉爽。
叶桑榆整个推开窗,趴在窗台上,呆呆的看着院中景色。
可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首先肯定要能够自由出府,要让老太太放自己出去是不可能的。
就算出去了,这年代对于女子来说,哪个不是三五个仆人跟着,能办成什么事。
而且要是经常出府,必定引起老太太的怀疑,到时候必然会拿闺阁女子的名声来讨伐她的话。
其次就要攒钱。
想一些现代的法子,或联系上原主的嬷嬷,问问她娘留给她的地契和铺子在哪里。
有法子有铺子,那就好说了。
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手里头一点银子都没有。
要不明天问问三月,看老太太有没有赏赐什么值钱的物件,拿去当了缓解一下燃眉之急也好。
叶桑榆望着天上的月色好一会儿。
突然在她思索的时候,随后响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打更声。
而且听声音距离应该很近,叶桑榆猜测桑梓院离府外的某条街道极近,好像就在后面。
不如明天好好把桑梓院的地理位置踩踩点,看有没有地方能直接通往府外。
实在不行,挖地道也要出去。
得亏老太太把原主当一个蠢人在养,没放什么眼线盯着她。
有了头绪之后,心情就逐渐明朗起来。
云遮月隐,在感觉到午夜风寒之后,她还是决定爬被窝里算了。
既然来了这里,还是早点习惯这里的生活比较好。
……
叶府东侧,月朗星稀。
黑夜中有一个身影,在窗前徘徊,然后偷偷翻窗而入。
“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嫂嫂现在还不睡,不是在等我吗?”
来人邪笑着径直坐在卧房的桌前,熟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此人正是六爷。
“你”
这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原著女主叶桑柔的母亲,大夫人李兰湘。
她不想与之争辩,毕竟这夜半三更,女儿的桑柔院就在这隔壁。稍微闹出一点动静,守夜的婆子就听见了。
人既然来了,还是先把事情说清楚吧。
“昨夜是不是你派人将我女儿推下水的,我可只有这一个女儿?你不能动她。”
大夫人很少气愤,又压低着声音质问道。
六爷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
“为何你会觉得是我呢,而不是……她自己。”
“什么?”
李兰湘似乎完全不信。
“不是你还有谁,柔儿怎么会……”
她还没有说完,叶行亭打断道。
“想必你心里也清楚,桑柔小时候就看到过我常来你的住处,不然你为何会怀疑是我推她入水,不就是怀疑我想要顺势灭口吗?”
叶行亭走到她的跟前,勾起她的下巴,轻笑道。
“嫂嫂,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吗?”
李兰湘红着眼眶抬头望着他,将他的手推开,冷漠道。
“从前我也不信,可是昨天你亲眼看见桑榆坠入湖中拼死挣扎,你却见死不救。
若不是她命大,现在可就真的没了。
她可是你二哥唯一的嫡女,你的亲侄女。
她的命你都不顾,同样,桑柔的命你会放在眼里吗?
若是桑柔有一天要将你我之事说出去,你不会再一次杀人灭口吗?恐怕连我也留不得吧!
六爷,今日既然你来了,那我就把话说清楚,我们不要再有任何纠葛了,这对你对我都好。”
这是她在桑柔落水之后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
这段错误,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叶行亭再次将她拉入怀里,冷笑道。
“你在怕什么,怪我心狠手辣?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桑榆她看到了我们,她一旦告诉了老太太,你,别说名声毁了,命都可能没有。”
“我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也对不起桑榆,好在她醒来之后忘了所有的事情,这件事就此翻过。
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们母女麻烦了,过去的事情,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李兰湘心里清楚,叔嫂苟合,世间不容。
真的后悔当初一时冲动没有为桑柔考虑。
如今她越发大了,再过两年马上就要及笄了,一旦暴露出去,让世人知道她有自己这样的母亲,她也颜面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