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羞恼道:“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崔嬷嬷笑道:“官家也就对娘娘上心,旁人没这个福分。”
秦盈盈放下茶盏,轻声问:“嬷嬷都知道吧?”
她指的是赵轩的心思。--
崔嬷嬷点点头,自然而然地说:“老奴一早就看出来了,兴许比官家自己知道得都早。老奴是看着官家长大的,可没见他对第二个人这般好过,就连从前的秦太妃都没有。”
秦盈盈咬了咬唇,轻叹一声:“总归是不对的。”
崔嬷
嬷笑笑,没再多说,只轻手轻脚收了茶盏,又依着赵轩的嘱咐给她盖好被子。
她看得清楚,秦盈盈并非无动于衷,只是自己还没发现。
后半夜,秦盈盈一直没睡好,想到赵端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介意的。
后来驸马进宫接赵端,出宫前来向她赔礼道歉,无论嘴上说得多诚恳,眼中的轻蔑却是藏不住。
与其说难过,不如说自责,终归是自己落人口实。--
第二天早朝,赵轩和大臣们专注地谈论政事,向太后和秦盈盈双双在走神儿。
向太后听说秦盈盈在宫门口犯了心疾,眼中的同情更甚从前,一心琢磨着如何让她开开心心地过完为数不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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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盈盈则是在考虑怎么和赵轩保持距离。
她能想到的方法就是搬到西山寺,理由也是现成的——如今幼儿园里孩子越来越多,单靠温王妃和赵敏两个人忙不过来。
正想着,便听赵轩说道:“还有一事,想同诸位爱卿商议。”
大臣们不约而同弯下腰,洗耳恭听。
赵轩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扭头看向帘后的秦盈盈。
秦盈盈正在打哈欠,冷不丁对上他的视线,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略尴尬。
赵轩勾起一丝笑,往旁边挪了挪,挡住众臣的视线。
秦盈盈别开脸,表明了不会感激他。
赵轩笑意加深,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起来。
他要说的就是西山幼儿园的事。
除了流民中的孩童,汴京城中还有许多无人抚养的孤儿,用秦盈盈的话说,他们才是大昭的未来,赵轩把这句话套用在这里,用来劝说百官。
“京中寺院、官衙、民舍,凡是有久置不用的屋子,皆可改作教室。至于教导之人,可以是落第的举子,亦可是赶考的书生,不论身份皆可应召,俸银按九品吏发放……”
听着赵轩侃侃而谈,秦盈盈愣住了。
西山幼儿园面临的困境,她从来没对赵轩说过,没想到他早就放在了心上,还拟定出这样一份详实的计划。
她又没管住自己的心,感动得一塌糊涂。
官员们却不买账,一介妇人小打小闹博个名声也就算了,官家跟着掺和什么?
还有,区区几个善堂管事,凭什么能领朝廷俸禄?
尤其是户部的人,上次被秦盈盈收拾了一顿,丢了个大脸,这时候反对得最厉害。
想从他们兜里掏钱,没门儿!
这些情况赵轩早就料到了。
他没强硬地做出决断,而是用商量的语气说:“西山寺幼儿园并非寻常善堂可比,母后提供给那些孩童的不止是一口饭,还有学问。倘若教导得当,十年之后我大昭太学名额可多一倍不止。诸位爱卿不妨到西山寺看看,再做决断不迟。”
众官员纷纷摇头,皆是不信。
这时候,章太傅突然站了出来,说:“早就听闻西山寺幼儿园有特别之处,臣倒是想去看看。”
有他带头,赵轩这边的官员跟着表态。
赵轩当即拍板,“那就定在后日,届时朕会亲自带六部官员前去。”
一锤定音,即使再有人反对也没用了。
往常时候,秦盈盈为了躲避赵轩,下了早朝就会迫不及待地跑走。
这次她没急着走,而是特意等了赵轩片刻,别别
扭扭地道了声谢。
赵轩一本正经道:“你做这个又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昭的未来,若非要谢,还得是我谢谢你。”
嘴上说得大义凛然,说到底还是因为看着秦盈盈这些天劳心劳力,心疼了。
秦盈瞧着他,哼道:“先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
赵轩笑意加深,“不急,我的优点还有很多,慢慢来。”
秦盈盈撇撇嘴,“得了,没打算跟你慢慢来。既然陛下说得那么好,我就不谢了。午饭在西山寺吃,不用等我。”
赵轩体贴道:“可用我送你?”
秦盈盈连忙拒绝,“不用,马车已经等在宫门口了。”
说完衣裳都没换,提起裙摆就往宫门口跑,生怕赵轩不同意似的。
等她跑得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