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盈盈叫厨娘做了些香喷喷的小鱼干,专门贿赂她的猫。
向太后在,赵轩就不方便在里间待着了。
秦盈盈疼得直哼哼,他的心跟着一揪一揪。
先前敷伤口的棉纱黏在了血痂里,需要用小镊子一点点撕扯才能拿下来。
每撕一下,秦盈盈的身子就跟着一颤。
向太后看不过去,隔着屏风喊:“呈翊快进来,扶着你母妃些。”
秦盈盈虚弱地说:“不用了,他也大了,不方便。”
向
太后没好气地说:“大了也是你生的,他不过来扶,难道让本宫来吗?”
赵轩没等再叫,快步走了进去。
他一手扶着秦盈盈的肩,一手托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这个姿势有些亲密,然而此时谁都不会在意——除了赵轩自己。
秦盈盈贴着赵轩宽厚的胸膛,确实好受了些。
此时,屋内还有一个人,是赵轩唯一的妃子——大昭仪。
大昭仪姓大
,名贞荣,是大元遗民。
大贞荣的父亲曾是大元国皇室子弟,曾经帮助过先帝。
后来大元灭了国,大元皇族流落四野。
先帝念着当年的情分,辗转找到大贞荣,将她接入大昭,以公主之尊抚养,并许诺将来新君即位,纳她为妃,算是许了她一世安稳。
后来赵轩坐上皇位,大贞荣便成了他的妃子。
大贞荣性子有些特殊,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宅,非常宅。除了必须参加的皇家大宴,她几乎从来不会踏出坤宁宫。
这次若不是秦盈盈主动送了她一个风扇,她也不会过来看望秦盈盈。
虽然来了,却一句话没说。就连赵轩站在她面前,她也没想着上去讨好。
秦盈盈留她吃饭,她没答应,福了一礼便出了圣端宫。
宫道长长,冷清无人。
大昭仪对身边的宫人说:“你还记得秦太妃的样子吗?”
宫人一愣,诧异道:“娘娘这话是何意?方才不是刚见过吗?”
大昭仪沉默片刻,才道:“是啊,方才刚见过。你有没有瞧见,她锁骨上生着一颗红痣,当是大富大贵的命格。”--
“娘娘也是呢!”宫人讨好地说。
大昭仪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只默默地走向坤宁宫。
秦盈盈的伤好得很快,不出几日就愈合了。
结痂的那几日痒得难受,睡梦中都想抓,赵轩白天黑夜守着她,就怕她挠破了。
就这样过去了小半个月,秦盈盈养得白白嫩嫩,赵轩却一天天消瘦下来。
不光是担心秦盈盈,还记挂着黄河水情。
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黄河沿岸水患严重,农田屋舍被毁,灾民背井离乡,流入汴京、洛阳等地,恐生祸患。
这日,赵轩出宫办事,说是夜里才能回来。
他特意告诉秦盈盈是不想让她担心,同时叮嘱她乖乖待在圣端宫,小心伤口。
秦盈盈笑眯眯地答应下来,转身就变了脸。
赵轩前脚出宫,她后脚就换了身衣裳,带着宝儿跑到西山寺。
她到底知道轻重,出宫前去向太后跟前知会了一声,只说是去西山寺看望温王妃,谢谢她之前替自己治伤。这样的话,就算有人看到她,也不能拿着这件事做文章。
温王妃挺高兴秦盈盈能来,耐心地陪着她说话。秦盈盈东扯扯西扯扯,最后终于扯到了梁大将军身
上。
温王妃早就猜到她的意图,温温柔柔地说:“我先前差人问了,梁大将军近来不在西山大营,听说是去了南边。”
秦盈盈眨眨眼,“他不是驻军指挥使吗?怎么还能随意走动?”
温王妃说:“想来是接了官家的旨意,出去办事了。”
秦盈盈简直想哭,甚至忍不住怀疑赵轩是不是故意的。
看着她丰富的面部表情,温王妃掩着嘴笑笑,“你的伤还没好全,今日出
来,官家可知道?”
“啊,知道……吧。”秦盈盈心虚道。
温王妃抬眼看到屋外的人,目光一顿。
赵轩冲她打了个手势。
温王妃会意,顺势说道:“时辰不早了,我叫他们准备斋饭,你用过之后再回去吧!”
秦盈盈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算见不到梁大将军也想趁机放放风,于是干脆地答应下来。
秦盈盈送温王妃出门的时候,赵轩躲了起来。直到秦盈盈回了屋,他才故意弄出声响。
秦盈盈冷不丁瞧见他,一下子跳了起来。眼瞅着赵轩一步步靠近净室,她想也没想就藏到了供桌下。
供桌上铺着帷布,只遮了一半,根本藏不严实。若有人猫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