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绒花,笑得比花还好看,“多谢啦,我一定会‘宜室宜家’,做个好娘亲。”
赵轩笑着摇摇头。
他没说的是,这个习俗只适用于还没出阁的小娘子。
他今日把花插在她头上,只是希望她将来能平安喜乐,永远这样随心所欲地笑。
“你有何想要的?”赵轩问。
“你是说生日愿望吗?”秦盈盈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已经有了,不需要更多了。”--
从小到大,她只有一个愿望,如今已经实现了。
“还有其他的吗?”赵轩执着地问。
秦盈盈晃晃脑袋,“做人不能太贪心。”
赵轩帮她扶好
盈抱着小十一,甜甜地亲了一口,“谢谢宝贝,还是头一回有男人送我珠钗。”
绿的就绿的吧,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儿绿。
秦盈盈偏过头,“小十一要不要给娘亲戴上?”
“好!”小家伙开心地答应下来,绷着小脸,十分认真地挑了一个自认为最好看的地方。
前段时间赵轩让人改了易容药的方子,从每天一晚的汤剂换成了三天一粒的丸药,副作用没那么大了,白头发也
渐渐没了。
乌黑的发髻衬着翠绿的珠钗,别说,还挺好看。
赵轩抿着嘴,从头到脚酸溜溜。
她说,这是头一回有男人送她珠钗……
那他亲手做的那朵绒花就不算数了吗?
是的,秦盈盈头上那朵寓意极好的绒花是赵轩花了好几个晚上亲手做的。
按照民间的说法,本来应该是父兄来做,可是秦盈盈没父兄,赵轩又舍不得随便给她买一个,就自己关上门做了拆、拆了做,不知毁掉多少珍贵的绒绒,才弄出这么一个。
结果……
没有被亲——反正他也不稀罕。
没有被夸——小村姑心都偏到黄河对岸了。
赵轩大半天都绷着脸。
晚间入睡的时候,更是一头扎进了醋缸里。
皇庄房间少,他和小十一同住一个阁楼,中间由一个博古架隔开,分成里间和外间。
小十一乍一换了地方睡不安稳,哭唧唧不肯睡,非要秦盈盈哄。
秦盈盈耐心极了,无论小十一如何耍赖她都笑着,温柔地安抚他,还给他唱歌听。
赵轩在外间听着,真想进去把小十一揍一顿。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股情绪。
终于,小十一睡着了。
赵轩开始作妖。
先是装作很头疼的样子按太阳穴,又紧紧皱着眉头暗暗抽气,到后来干脆把脑袋抵在玉枕上,翻来覆去,演技极其浮夸。
许湖心领神会,“十分担忧”地惊呼:“陛下,可是头疾犯了?诶呀,都怪老奴,竟忘了带着丸药,这可如何是好?”
秦盈盈听见了,连忙来到外间,“又头疼了?不吃药的话有没有关系?”
“无妨。”赵轩半阖着眼,“虚弱”地说。
许湖努力配合,“也不是次次都要吃药,偶尔不太严重时,按一按也能缓解。”
“现在应该算是比较严重的吧?”秦盈盈担忧道,“需不需要差人回宫拿药?”
“不严重。”赵轩飞快地说。
秦盈盈挑了挑眉,似乎看出什么。她抿着嘴笑笑,拿手点在他头上。--
“这里疼不疼?”
赵轩皱眉,“嗯。”
“这里呢?”
“嗯。”
“这里?”
赵轩嘶了声,好像很疼。
秦盈盈按揉了片刻,水润的眸子里盛满笑意,“有没有好些?”
赵轩皱着眉不吭声,一看就不是很好的样子。
许湖扎下头,没脸看——早露馅了,快别演了吧,官家!
直到出了门,秦盈盈都是笑着的。
真是养了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赵敏站在廊下,屋内的动静听了许久。
秦盈盈出门时她本来想躲开,却因为她脸上的笑怔在原地。
那是和母亲一样的笑,温柔而饱含包容。
这一刻,赵敏终于下定决心,要接受秦盈盈,不管她是真的秦太妃,还是一个乡野小丫头。
秦盈盈前脚回了屋子,赵敏后脚就跟了进去。
她特意在屋里看了一圈,发现只有秦盈盈一个人,这才说道:“我知道你的失忆是装的。不管你承不承认吧,反正,我都要谢谢你。”
“虽然你不是我亲生母亲,但是,你对我、对皇兄、对小十一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了。”
“你别怕,倘若有朝一日你的身份暴露,我赵敏哪怕拼上这条性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