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恩先生,您说这个江洋,他真的会来吗?”
威廉半弓着腰,轻声问道。
塞恩想了想道:“应该会来。”
“据我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他虽是铁石心肠,很多事情不按照常理出牌,并且手腕极其狠辣。但他对身边的人却很重情重义,尤其是对那些多年追随他的人更是在乎。”
“当年安嵊森死的时候,这几个女儿是托付给了他的。”
“说到底,这安朵也算他半个妹妹。”
塞恩靠在沙发上:“你只需要想办法放风出去,让他知道安朵被抓到了这里,他自然会气势汹汹的杀过来。”
威廉回应:“我已经派人把安朵的女儿送了过去。”
塞恩听后笑了:“以我对江洋的了解,那女娃娃的一声大伯,足以让他丧失理智。”
“只是……”
威廉面露难色:“您如此煞费苦心的带着江洋兜兜转转,真的只是为了您刚才说的那些吗……”
塞恩沉默了。
威廉继续道:“从刚开始的湄港,到后来的东盟争夺战,再往后的51区和太平岛,现在您又让他了解詹姆斯岛。”
“我在担心,您让这个江洋知道的太多了,会不会……”
“毕竟……”
威廉担忧的道:“这个江洋身上不稳定的因素真的太多了,我怕……”
塞恩静静的听着,随后开口道:“很多东西,你以为我们不说,他就不知道了吗?”
“东盟为什么远离我们?”
“你以为真的是东盟怕了他们北边的那头怪物吗?”
塞恩微微摇头:“并不是。东盟之所以向他们北边低头,是因为江洋安插在缅柬地区的一根钉子。”
“那根钉子扎人不疼,但是会让很多没有了解那里的人知道那里有一根钉子。他们怕被扎脚,所以不敢去。北边的游客不敢去了,整个东盟的经济就撑不了多久。”
“这一招很脏,但是很管用。”
塞恩眯着眼睛:“一个所谓的园区,挡住了千千万的游客,挡住了国联组织的嘴巴。”
“对于国际上,丕卿大可以说东盟的经济之所以低迷,跟北边那头雄鸡是没有半点关系的。而我们与东盟的距离如此之远,想要解决这些问题无异于痴人说梦。”
“要怪,就怪东盟内部的管理不行,纵容了那些园区的猖獗。”
说到这里,塞恩笑了:“但你有没有想过,如今在整个东南亚地区,谁才拥有真正的话语权?”
“真的是印尼吗?”
威廉沉默。
塞恩摆了摆手:“我从来都没有小看过这个江洋。”
“相反,我非常欣赏他。”
“我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自从我踏入局中以来,我的眼里就从来没有容下过别人,任何人。”
塞恩看向威廉:“我相信只要我存在,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影响我,撼动我,威胁我。”
“而如今,我有些改变了那个观点。”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超越我的话……”
塞恩微微停顿:“那么我想,那个人一定是江洋。”
“他在解决问题的方式上,总有让我意想不到的思路,让我大开眼界。”
“几十年了。”
塞恩晃了晃脖子:“这种完全把大局掌握在手里的感觉,让我对自己的生活感到如此的枯燥和乏味。”
“我们总要给自己的生活找点乐子。”
“此时的江洋,心中或许还残存着一丝的信仰。”
“原因就是,他并没有听懂卜克斯理论里的精髓到底是在说什么。”
塞恩起身,走到窗边:“管理者与被管理者的概念,他还没有真的领悟到。又或者说,他心中残存的那一丝幻想在阻止他去接近真相。”
“他对人性的了解,真的还不够透彻。对那些管理者们的贪婪的嘴脸还没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认知。”
“如果有一天,他发现地球上的五条鲨鱼,我是只那些驾驭这五条鲨鱼的管理者们,在新闻上吵的面红耳赤,私底下可以把酒言欢,甚至是结拜兄弟的时候。”
“就比如说a国和b国的老大今天还在新闻上宣布随时有可能要开战,但私底下他们的儿子都在美國同一所学校读书,甚至还互相成为结拜兄弟,商量着如何继承他们老爸的国王地位,并且畅谈他们不应该像彼此的老爸那样演戏去给别人看,反而未来要精诚合作的时候。”
塞恩推开窗户,海风阵阵。
“又比如说,他自己国家的那些所谓的专家们、领导们在被邀请到詹姆斯岛上享受了两次服务,在美國给他们买了住宅,回头就可以把转基因的物种种满整片大地的时候……”
“还比如说,那毒药计划的设定从一开始,就不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