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的谢安,刚喘了几口气,红袖便端着一杯茶,放在了谢安面前。
“公子,宋三先前来过,说你让他租下的铺子,已经租好,干红和香皂全都放在铺子里,问你接下来该如何做?”
提到干红,谢安顿时精神一振,端起茶杯,抿了两口茶后,精神也为之一振,说道:“干红不忙出售,让宋三先按照顾长安提供的方法,打品牌,做宣传,主打一个限量,主打一个养生,先宣传十天,保证京城各大富家子侄都能知道,有一批二十坛的西域干红,不日将在京城销售。”
“如果按顾长安的方法,这宣传会不会太离谱?像什么美容养颜、软化血管什么的,真要说?这也太夸张了吧?”
红袖颇为担心。
谢安沉吟道:“可能不行。”
红袖长长舒了一口气,可这口气刚舒了一半,便听谢安说道:“去红袖招挑选十名姿色上乘的头牌,让她们准备准备,到时候我开个‘干红发布会’,不仅要说美容养颜,更要说保持青春。”
“这……”红袖迟疑。
“去吧,那顾长安不是说,广告效果越夸张,销量就会越好吗?既然要夸张,那咱们就不着边的吹,将此酒吹得神乎其神,自是不会缺了买家。”
“是。”
“另外,召集京城所有客栈的老板,就说七日后在醉仙楼,我谢安请他们喝酒。”
“是~!”
“另外,那个慕容青青有消息了没?”
红袖摇头:“尚无消息。”
怪了,这女人不是说,待我们回京城后,会过来吗?不管了,再等等吧,眼下最头痛最紧急的还是赈灾的问题,一不小心将顾长安给卖了,下次找他,他该不会不卖我酒吧?
翌日,朝会。
百官位列。
褚嫣然端坐在龙椅后,聆听着群臣的赈灾建议。
虽有珠帘遮面,但站在下方的谢安,也隐隐察觉到这位小侄女秀眉紧锁。
群臣讨论了许久,终究还是拿不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只听得褚嫣然心烦意乱,终于,只听珠帘后一轻娇喝:“谢安,你昨日向本后举荐了一人,大可说说,此人身居何职,有何功绩?”
“回太后,此人是一名县令,只是草民觉得他治下的弋阳县,还不错,深得老百姓爱戴,因此这才推荐给太后。”
“县令?”
一听是一名县令,群臣开始在下面议论纷纷。
“区区下品官员,有何资格担任赈灾大臣?”工部尚书孙文小声嘀咕道。
“那汉中郡是中书侍郎王洽王大人的封地,我看应该由王大人亲自安排赈灾事宜才对,一个小小的县令,有何资格主导?”
“……”
看着群臣在下面议论纷纷,谢安心里不住冷笑,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要是让你们看见弋阳县的发展,绝逼让尔等建议陛下迁都。
待下面讨论声渐小,褚嫣然冷笑一声,道:“既然众爱卿都反对一名县令升任赈灾大臣,不如大家举荐一位,或者毛遂自荐一下?”
朝堂下面,交头接耳的声音又渐渐大了起来。
一群瓜怂,成天只会在朝堂瞎哔哔,一到安排任务,便相互推诿。
褚嫣然冷笑一声,干脆直接点名:“王洽,你身为中书令,自王导过世后,王家你便是家主,世人皆言‘王与马,共天下’,足以说明你王家举足轻重的地位,加上汉中郡也是你王家的封地,本宫觉得,由你来主导赈灾,意下如何啊?”
大司马桓温暗自笑了笑:“太后此举英明,臣附议。”
“臣等附议。”桓阀一脉的群臣纷纷附议。
“这……这……”王洽想要推托,可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连说两个“这”字,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自王导死后,王家衰落得实在太快,再加上桓阀派系的连续打压下,王家已不再是那个‘王与马,共天下’的王家了。
想到这里,王洽长叹一声,道:“臣,并非不想赈灾,只是对此毫无头绪,若只是开仓放粮,安抚当地民众,此事换作是谁都可以,但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如何让那遮天蔽日的蝗虫消失,这才是赈灾的根本。”
一针见血,整个朝堂落针可闻。
是啊,开仓放粮,捐银捐物,此等做法,只不过是让灾区百姓苟延而已,但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褚嫣然环顾了一下群臣,嘴角微微一掀,说道:“既然中书令大人说出了赈灾的本质,而爱卿们也对此事束手无策,那本宫就擅作决定了。”
“户部尚书王瑜,本宫命你继续开他放粮,再运五十万石粮食到汉中郡。”
“臣,遵旨。”
两天共计运粮一百万石,足够灾区百姓苟延一月有余了。
禇嫣然稍稍松了一口气,又道:“如今国库不足百万两银子,乃应急之需,不可再挪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