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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泪呢?
一连揉了两次眼睛,都没能揉出半滴泪,顾长安只好作罢,接着说道:“大家勉强有口吃的以后,我便带领大家开垦农田,发展民生,再后来日子稍稍好过一些后,我又开始带领大家发展商业,才有了今天二位看到的弋阳县。”
“弋阳县能有今天,全靠了大家同心同德的结果,跟我顾长安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说的都是真的!”
哟嗬,只见过夸大其辞邀功的,还真没见过将功劳推个一干二净的,有意思。
“谢公子的意思我很明白,但这确实不是模式的简单复制就能解决的问题,在弋阳县,所有百姓都听我的,我指哪,他们打哪,做什么都容易,跟别人的利益也不会发生冲突,若是换个地方,你觉得我还能干得下去吗?那些世家门阀不要了我的狗命才怪。”
谢安奇道:“顾大人所言,在下有些不明白,为何那些世家门阀会与你过不去?”
顾长安答非所问地道:“有一个人,母亲死了,父亲给他找了个后母?他后母待他非常不好,可是他不计前嫌,对后母无微不至的照顾。”
“有一天,他后母生病了,想喝鲤鱼汤,可是河面都结了冰,根本没办法捕鱼。于是他就想了个法子,将身上的衣物褪去,光着身了趴在冰面上,想要用身体的温度,将冰面融化后,然后再捕鱼…”
说到这里,顾长安似笑非笑的望着谢安:“我就想不明白了,河面结冰,他可以用工具凿,敲,打等等一百种以上的方式破冰,为何偏偏用最愚蠢的方式呢?”
谢安眉头微蹙,却是不语。
一旁的红袖接口道:“咦,这个我知道,‘卧冰求鲤’嘛,他的孝心感动了天地,最后冰面裂开了,鲤鱼还主动跃出水面,他拿着那条鱼回去煮了汤给他后母喝,很快后母的病就好了。”
顾长安忍不住哈哈大笑:“没事的时候多看看书,脑子是个好东西。”
红袖怒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
谢安突然开口道:“他是想做给乡亲们看,这样‘举孝廉’时,大家才会推举他。”
顾长安指着谢安对红袖说道:“看看,看看,读过书的人,脑子就是不一样。”
“这人名叫王祥,琅琊王阀的百年兴盛,便是从他开始的。”
顾长安点头赞道:“你倒是个明白人,这就是所谓的‘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谢安再次沉默。
别的不说,就说他们谢家,父亲谢裒曾任吏部尚书,太常卿,父亲过世后,长兄谢奕继承吏部尚书一职,四弟谢万出任豫州刺史,五弟谢石任卫将军,六弟谢铁任永嘉太守,伯父的孙女褚嫣然,那是当今的摄政皇太后,更别说比他谢阀更加势大的桓阀、庾阀和王阀了。
可以说,朝堂之上,几乎都是他们四阀的人。
若是在朝堂上,出现一个非他们四阀之人,必定会引起四阀的不满,甚至会对其赶尽杀绝。
而他自己,不也是因此才辞官从商的吗?
想到这里,谢安也不住连连叹气,身为门阀世家的他,面对这样盘根错节、牵连甚广的门阀势力,也深感无力。
“难道,就没有解决办法了吗?”
顾长安笑道,低声道:“可以做得怀柔一些,比如拿我弋阳县来说,我将耕田收归官府,农民想要种田,我还可以赠送化肥以作鼓励,种出粮食后,也不用交租,只需要按规定上税给国家就可以了,时间长了,农民手里便有了存粮,有了存粮吃不完,自然便会拿去出售,这商业不就盘活了。”
“化肥?”
“化学的东西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一句话,我要做的便是鼓励农民种田。”
“不用交租,只交税?”谢安还是一头雾水,“别的不说,你鼓励农民种田的化肥,不需要成本吗?”
“需要啊。”
“那这钱谁出?”
“哈哈哈~!”顾长安忍不住笑道,“你说呢?你以为一个总统套房住一晚,真需要这么贵吗?”
谢安沉吟半晌,蓦地瞪大眼睛:“你……你……”
“所以,老谢啊,你别看我现在赚得盆满钵满的,每天一睁眼,都是找我要钱的人,我上哪里弄钱去?有空多来弋阳县看看,我这里还有很多好东西呢,比如香水,比如纺车,都是你想不到的。”
说罢,顾长安站起身来,向谢安抱拳道:“本官还有事,先行告辞,今天酒喝得多了,有些胡言乱语,谢公子勿怪。”说罢,不等谢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谢安失魂般呆立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
红袖喃喃自语道:“我以为他会接受你的举荐,入朝为官。”
“他若是入朝为官,恐怕会将朝堂搅个天翻地覆,说不定,什么桓阀、庾阀,包括我谢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