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老妇女坐在坝上,大半边脸上全是血水,而她的手还在不停地指着大舅妈,喋喋不休。
她是玲花娘。
在她旁边,有一个沾了血迹的棒槌,落在坝上。
宁小白霎时明白了一切,不仅再无动手的打算,相反,心中还有一丝莫名的喜意。
不过,他还是先走过去,将压着大舅妈的两个“健妇”拉了开来。
大舅妈坐起身,身上果然没有受伤。
……
大舅家的院子前,吵闹了很久。
而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已到午饭时间。
院子里只剩下三个人,大舅妈,小舅妈和宁小白。
“唉,小白,你应该没事吧?那你就在这看着她。你也不用担心,今天事情闹得虽大,但也不是最大,没事的……好了,我要回家烧饭了。”
小舅妈冲宁小白安慰了一句,便扭身离。
“等等。”
宁小白沉默了一会,忽然叫住。
小舅妈不解地转过身。
宁小白这才轻声道:
“小舅妈,今天谢谢你了。”
小舅妈明显一怔,然后又灿然一笑:
“都是一家人,说啥谢字。”
顿了一下,她又道:
“待会我给你们送点饭吧。大嫂今天受了刺激,只怕……”
不过,才说到这,大舅妈就不满道:
“不用,谁爱吃你家的饭,我自己会烧!你以后不要再来我家了。”
小舅妈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大嫂,你啊你,真是狗……呃,反正你不识好人心……我走了。”
宁小白同样无奈地冲小舅妈点了点头。
待小舅妈离开后,宁小白拉着大舅妈的手,又忽然像没事人一般说道:
“妈,你来教我烧饭吧。我可想学了。”
大舅妈抽了抽被紧握的手腕,没抽动,便没再动。
然后,她就被宁小白拉着走向厨房。
只是,一边走,她的嘴里一边还在埋怨:
“小红那孩子,也不是一个好东西。还敢骂我,以后我再也不欢迎她了。这身衣服也不能要了,她送我东西,一定也没安好心……”
“妈,她刚才,其实没有骂你,只是在劝你……”
宁小白总算见识到了大舅妈颠倒是非的能力,忍不住提醒道。
不过,大舅妈早已“固执己见”,根本不听他说下去就怒视过来:
“你个小白眼狼也是,吃我家的,睡我家的,怎么还帮外人说话?”
宁小白不禁一愣。
这真是无一人能幸免啊。
“恩,我不会再帮外人说话了……不过,妈,我这样叫你,你能不能答应一声?”
宁小白忽郑重问道。
大舅妈闻言,当即站停,望了过来。
下一瞬,她忽然发力,将手抽开,指着宁小白的鼻子痛斥道:
“你想当我儿子,没门!再敢乱叫,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好在骂完,她就自觉去灶台前忙碌了。
没有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