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我扑倒在地。
醒来的时候,头晕目眩,已是黄昏。
试图坐起来,却一身疼痛无力。
“你醒了。快传御医,快传。”
昏昏沉沉恍恍惚惚中,追兵和刀剑从四面八方袭来,周子言就拦在我身前,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抬不起,脚迈不动,五脏俱焚,人又急得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才又觉得身子又是自己的了,一睁开眼,四处无人,惊得一身冷汗,“周子言,周子言。”我吓得大喊大叫。
“我在,我在。”朦胧中有人就在床榻一旁,抬起头来,握紧了我的手。
“嫣然,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安全了。”他扶住了我。
面前的男子,就是周子言。他一脸惊喜而温和地看着我,我有些疑惑:我们都活下来了?这是在哪?
我试着抬了抬腿,还可以动;又试着举了举手,左掌完全麻木,右臂也抬不起来。只好尴尬地咧嘴,“要不然你扶我坐起来。”
他温柔地折了床褥放在床头,方扶起我靠在软软的床褥上,我还是疼得皱眉。
他紧张地问:“还疼得厉害?”
我苦笑着摇摇头,问:“我们回锦官城了?”他浅笑着轻轻点头,眼里满是温柔。
口渴得厉害,我抿了抿嘴。
未曾开口,他却一目了然,忙跑过去取了茶水回来,我举手去接,手抖得厉害,他站着不动,有些愠怒。我放下了手,任由他扶起喝了茶水。
“参茸养心茶?”
他点头,“我令你涉险,又无力护你,害你重伤至此,你可会抱怨厌烦我?”他的声音急促,眼里隐隐含泪,“嫣然,我第一次深悔自己不曾学武,没有功夫,羞愧自己远不如修卫。你若是和他在一起,哪里会有性命之危?”
“子言,我不怪你,你已经尽了全力。”我有气无力,眼泪无缘无故地滑落。
他忙靠近轻轻地抚去我面上泪痕。“好姑娘,别哭。我能给你的我都要给你。不要拒绝我,也别说谢谢。我的,就是你的。”
“子言,你不必在意。我也必须救自己。”
“我在意。我如何能不在意?嫣然。你站在我身前的时候,我就发誓,只要你我能活下来,我必一生与你为伴,绝不相负。”
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味道,他平日里的清香、伤口的血腥味、淡淡的安神香,还有我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良久,我方平心静气,轻声说:“去请御医过来吧。”他起身去叫早已等在门外的御医。
“告诉我真话。”我说。子言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御医道:“小姐左掌受伤的时间过长,伤口又反复爆裂,恢复需要更长的时间,好在只断了小指的经脉,将来还有机会握剑。左背和右腹均有剑伤,没伤及要害,右小腿有贯穿伤,未伤及腿骨和肌腱,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右肩韧带拉伤,右臂有擦伤,休养数日,应无大碍。小姐之所以昏迷不醒,一是失血过多、服药过量,再则长时间打斗,心力俱损。”
比我想象得要好,我想了想说:“给我服安神补脑丸吧,我需要休息。疼得厉害,再多加些止疼的药丸。”
示意他退下,我闭目运气。半个时辰之后,确认御医说得没错,只有外伤。我又累又疼,喝了汤药继续昏睡。
正口渴,迷糊中有人喂我喝了水,又沉沉昏睡,重新睁开了眼,似乎已是第二日的晌午。
眼前还是周子言。怎么还是他?喜妹呢?
“你可还好?要不要再喝点水?”他问。
借着光亮,我看他额上、脸颊都有明显擦痕,看上去十分疲惫,人也似乎更清瘦了,显得有些弓腰驼背。“让喜妹来吧。”我气息微弱。原来中气不足的时候人是如此无力,连声音都小。
他似没听见我说话,接着说:“御医说了,你失血过多,不能过多喝水,腰背部都有伤,先不忙坐着,你半躺着喝点水,一会儿再喝点清粥。”不由分说,轻轻地扶住我的肩臂,一手扶住我,另一手去够软垫,没够着,倒让我俩同时都呻吟了一声。
我有些迷惑,他也受伤了?伤哪儿了?心里又疑惑,为什么还是他守着我呢?喜妹呢?
他到底给我垫好软垫,接着去拿水。就着他递过来的杯子喝水,温温的甜甜的,忍不住又喝了一口。他放下水杯,走到门口,低声地吩咐着,不一会儿侍女香儿拎着一个食盒进来了,盒子里一碗清粥,上面有几颗红红的枸杞,旁边有三个小碟子,一碟子泡萝卜,一碟子肉末,一碟子鸡蛋羹。香儿将餐食摆在一旁的小几上,正拟端起粥碗,子言轻轻地咳嗽一声,香儿无声无息地退下。子言端起了粥碗,用小勺舀了粥,小心地吹了吹,将小勺小心地递过来。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我忙伸出手去拿碗,一下子牵扯了肩臂,不禁皱了皱眉。
“嫣然,你就别动了。你救了我的命,难道还不许我喂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