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可以轮流做小队长,赢了其他的小队长,可以当大队长。
能对其他人发号施令很快将厉害队员的积极性调动了起来。
采药的计划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第一次上山采药是在两个月之后。
师傅刚刚通过了我的剑术考核,难得当面表扬,“有自由发挥,能随机应变,不错。”他不知道,现在的我每天都要拿出时间教雷子他们功夫。要教别人,自然得自己先领会透。雷子他们虽说是基本功差,但身体底子比我好,力气大,耐力好,师父教给我的巧力,我得换着法教他们,把过去学到的,再好好琢磨一番,直到自己吃透了,然后才能教给他们。如此一来,过去所学又有所得,对新学技法也大有裨益,我的内功和剑技更加融会贯通,进步自然更胜一筹。
师父知道了这个缘故,不仅不恼,还特地准许我每天空出一个时辰来,与雷子他们对演。
有一次无意间听到师父对师娘说:“真是没想到,这个九岁的女娃子竟有这样的天分和领悟,倒像是上天送给你我的衣钵传人。”
师娘说:“是啊,一晃六年过去了,这六年,是你最开心的日子,也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就是谷儿在的话,怕也未必比她强。”
两人没再说话。我吓了一跳,师父师娘有过一个叫谷儿的小孩?他在哪?我为何从来都没见过?甚至师父和师娘都没当我的面提起过他。
不敢问,师娘的声音里多了许多的忧伤。
时间一长,我便忘了师娘提到过的谷儿了。
只是采药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好在平民百姓家的孩子,能认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整片山上都是娃娃,我们边吃边玩边跑边乐。
第一次知道那种红彤彤酸酸甜甜的果子叫八拐,第一次吃到让人呲牙咧嘴酸得不行的小绿果子却叫甜枣,第一次看到一个不大的枝丫上坠着七八个硕大的柚子,第一次捉到一竹篓大大小小活蹦乱跳的蚂蚱,还顺便从山里捡回来一堆山海螺壳玩。
小伙伴们七嘴八舌,终于得了机会一会儿告诉我这个,一会儿教导我那个,当然,雷子报了平日里我忍不住常笑他笨的仇,连着好几次明目张胆地讥笑我,仿佛在说,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呀。
把我气得,赌气不吃他烤的蚂蚱。
还是喜妹对我好,教我如何吃蚂蚱。
的确很香,和家里吃到的所有肉都很不一样。喜妹说:“自己动手弄到的野味肯定更好吃啊。”
吃完烤蚂蚱,衣服花了,脸也花了,不管,我们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办。
喜妹、雷子、我三人在众人的期待和注目之下,拎着小半竹篓药草走进药铺,等了好一会儿,小伙计很不屑地将竹篓里分好的药草倒在地上,十分随意地挑挑拣拣,然后说:“这些没用-不值钱,全部都要卖的话-可以给你们三个铜板。”
喜妹不相信地看我,我不相信地看伙计:“这些药草,我们在来之前就特意到河里清洗了再分类捆好的,蒲黄可以治跌打损伤,木香可以治腹泻,蔓荆子可以治头疼发热,川芎可以活血。你说这些没用的,是清香森和罗勒,晒干后装袋,能驱蚊避虫。如何才值三个铜板?你别以为我们是小孩子,就不给我们应得的报酬。”
“你们要卖就卖,不卖拿走。”小伙计恼了。
我赌气走出药铺,雷子和喜妹将药草装回竹篓,也跟着走了出来。
可恶。有没有别的法子呢?我想了想,指了指竹篓,“给我吧,我家里用的着。”看他俩不信,我自嘲道:“你们忘了,我是寒嫣然。”
回到家,我让席管家找来晒席,将药草重新清理拆分之后晾晒,做好这一切,吩咐他请来文医师,给文医师鞠躬,“请文医师帮忙看看这些药草到底值多少钱。”文医师不解其意,狐疑地看看席管家又不解地看看我,“小姐这是?”“你就帮忙评估一下,这些药草到底值多少钱?”文医师无可奈何地蹲下身子,一样样拿起药草,边看边闻,半晌后回我,“小姐,你这地下一共有四味药草,蒲黄可以治跌打损伤,木香可以治腹泻,蔓荆子可以治头疼发热,川芎可以活血,还有些我不认得。有用的药草不是太多,但可以值十个铜板。”我盯着席管家,神情严肃地说:“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们辛辛苦苦上山采的药草,你觉得文医师刚才给的这个价格合理不?”席管家皱眉。
“嗯,合理的话,反正家里要用,与其买药铺的,不如买我朋友的。”
席管家和文医师面面相觑。
之后席管家到底叫人拿来十个铜板,我收了八个,告诉他,文医师没认出的那部分也是药草,可以晒干后装袋挂在廊下驱蚊袪虫。
那一次,为了让每个人都能吃到东街张老头的红糖果子,我不得不倒贴了两个铜板。有好几个男娃都是第一次吃到红糖果子,开心得不得了。大家没有白辛苦一场,也不枉我自掏腰包。
雷子和喜妹欲问究竟,我笑着摆手,表示自己搞得定。
见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