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慢慢往后倚靠,努力呈现放松的姿态:“你们见过农村养鸡鸭鹅的笼子吗?”
水友安静听着。
梁欣继续道:“我在那种笼子里生活了二十三年三百一十五天。”
说到这。
梁欣指了指自己:“村民只要献上一把米,一点面,就可以吃肉。”
安静了一会儿。
梁欣笑得更欢了。
“我以为我的余生都要在恶臭的笼子里生活,她背着画板出现了。”
“她说她会救我出去,因为她看到我就会想起她自己,她说她没有勇气走出被亲人虐待的阴影,可我眼里有光,我比她坚强,她要和我做朋友,和我一起走出深渊。”
“她在嘲讽我!她竟然把我这种肮脏的人比作光,太可笑了!”
梁欣歇斯底里的声音传到直播间每个人的耳朵里,让那些心疼梁欣遭遇的水友忍不住想要给梁欣一巴掌。
水友理解海未徽的想法,海未徽怕触及梁欣的痛处,特意把自己摆在和梁欣同等位,换来的却是一句可笑。
【东郭先生与蛇。】
【是你看轻自己,是你自轻自贱,你却把问题归咎在别人身上。】
【有种说不上来的痛感,好像我废了很大力也没有打捞起水里的月亮。】
【海未徽估计和楼上感觉一样。】
梁欣眼角微红,过去的她像只受伤的兔子,紧紧贴着人的体温才能过冬,她依附于男人才走到今天。
海未徽企图带她熬过寒冬,海未徽妄想改变她,怎么可能呢!?
梁欣深呼吸,厌烦地看着时桑:“我最烦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谁需要你们的拯救?烂泥就该腐烂在垃圾堆,我就是要告诉她我离不开男人!”
时桑点头道:“所以你把她推向三姑婆,害她躺在病床上,取代她成为工作室金牌画手,还要卖了她最喜欢的隐形画。”
梁欣言语间没有一丝自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带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让我超越她吗?不然,她教我的意义何在?”
水友:“……”
w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