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桑捏着鹅崽的脖子:“鸭,给你取个名字吧,翠芬怎么样?”
鹅崽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时桑,它想拒绝但发不出声音。
想它遗世而独立,一众鹅蛋里只有它开了灵智,本该拥有美好未来,却被一个浑身冒金光的两脚兽扼住命运的喉咙。
别以为它刚破壳就能随便糊弄,铲屎官老妈叫张翠芳,翠芬这个名一听就是形容雌崽,它可是雄崽!
时桑重重点头:“看来你也很满意。”
翠芬扑哧着小脚掌,挥舞着小翅膀,就差把拒绝写在脸上。
不久后。
“小妹回来了,还带了礼物?”
时大嫂和时桑手中的翠芬大眼瞪小眼,仿佛在说“就这”。
时桑叹气:“它不愿意叫翠芬,还是炖了吧,给大家补补身子。”
在场所有人:“……”
先不提翠芬这个名。
炖了,够一人一口汤吗?
翠芬一听自己要嘎。
它连忙撅着屁股的靠近时桑,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人。
必要时就得从心。
它老会来事啦!
时桑摸了摸翠芬,问出回来的目的:“什么时候开饭?我闻到鸡的香味了。”
说着,时桑将翠芬揣进兜里,仿佛她的送礼只是走个过场。
时桑停在厨房门口,深情的与正在炖煮的菌菇老母鸡汤遥遥相望。
时大哥放下手头的工作,摘掉眼镜语重心长道:“小妹一个人在外辛苦了。”
时桑咽下口水道:“我确实不容易,我不能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时大哥点头。
小妹变聪明了就是好沟通,挣钱的方法有很多种没必要抛头露面。
他邀请时桑回老宅,也是想打亲情牌,有那么大本事造福自家人不行吗?
家里人又不是付不起卦费。
时桑又道:“明明是鸡先勾引。”
听听。
多么会自我反省……
等等!
什么勾引?
时桑继续道:“我只是犯了个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
在场所有人:“……”
时桑在胡说些什么!?
万籁俱寂之时。
时桑指着砂锅痛心道:“退一万步说,难道鸡它就没有错吗?”
鹅崽钻出口袋,重重点头。
翠芬听不懂但不妨碍翠芬拍马屁.jpg
此时此刻。
时大哥再不明白也听懂了,他和时桑根本就没在一个频道。
时大嫂在一旁讪笑着,她本来就没有多少话语权,时梦涵被时桑拆穿不是时家人后,她更加不敢乱说话。
短短两小时,时桑在网上的话被传到家族群里,成功掀起不小波澜。
时家所有人只有一个念头:时桑果真如容先生所言——遇水化龙。他们深信不疑,已经从各地往老宅赶。
常言道富不过三代。
时家却能从三百多年前发展到今天,势力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规模。
但时家子嗣不多,尤其是女孩,时老爷子也就是时桑亲爸没有兄弟,只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分别只有一个儿子,除了时桑这个私生女,时梦涵是时家唯一的女辈。
时大嫂深知自己该做点什么,她愿意做不讨好的出头鸟:“小妹,你大哥的意思是你那么厉害不如帮衬帮衬家里。”
闻言。
时桑把视线落在时大嫂身上。
她施施然坐在沙发,左腿叠在右腿上,脸庞的笑意如潮水般瞬退。
时大嫂心里一咯噔,她莫名觉得对面坐着的不再是有血有肉的人类,而是冰冷到没有任何情感的机器。
刚才还在嬉笑的人双目微眯,眼底幽暗,好似深潭,望之仿佛有种深渊恐惧感。
时桑:“那就来算算吧。”
时大哥皱眉:“算什么?”
疑问一出。
时桑慢条斯理道。
“四年来,你们毫不在意白眼、不屑、冷漠会不会刺的亲人千疮百孔。”
“你们怂恿学校夸大对我的处置,放任时梦涵哄骗我以时家的名义贷款买下一座山、负债两亿,为的仅仅是逼我跳河自尽,应下那一句遇水化龙的箴言。”
“你们也不确定再上岸的是龙是鱼、是死是活,可你们还是这样做了。”
时桑慢条斯理的撕下时家人的遮羞布,然后卷成一坨,塞到要脸面的时家人口中。回想过去4年,每一步都是针对原身的坑,逼得原身往坑里跳。
原身死了,活过来的是异世界的时桑。时家人手上没有染血,可他们每个人都是杀死原身的刽子手。
在容先生没有断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