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噔噔噔几步下了楼梯,走到门口时,脚步停顿了一下,又从鼻间发出一声冷笑。
还是那句话,真没想到时隔多年,能再次遇见那小子……而且看样子过得不错,不仅结婚了,还在这里买了房?
这里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段,房价高的离谱,就算是贷款买房,每月的月供也足够压垮一个人,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撑下来的?
啧,越想越奇怪,也越想越烦。
连那种小子都有房了,而自己却只能靠租房来讨生活,还是合租,一屋子住了七八个人,卧室不够住,只能被挤到客厅睡,真他娘的憋屈啊!
迷迷糊糊睡了个觉,傍晚六点左右,他从沙发上爬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上班去了。
工作地点离这很近,走路只要十分钟,他遛着弯就过去了,路上还顺便买了个素菜包子,晚上得喝酒,吃点东西垫吧垫吧,不至于那么难受。
到地方后,他得先换身衣服,是那种很骚包的衣服,黑西装白衬衫,下面再配双皮鞋,打眼一看跟个精英似的,其实肚里一点墨水也没有。
他是寸头,长相痞气,不刻意笑的话有点像黑社会,所以每次上钟前,经理都会提醒到待会儿一定要多笑笑。
他很配合,让他笑他就笑,从进包厢的那一刻,他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包厢里有四个富婆在那儿趾高气扬地坐着,有两个富婆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打量,从他的头发丝一直打量到他的脚上,最后停在他的脸上。
“你,”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富婆发话了,“过来。”
霍然过去了,心里虽欣喜,面上还得保持淡定,这是他的职业修养。
如果表现得太欣喜,富婆因此没有兴趣了,他就得损失一个大单。
他走到富婆面前站定,听候吩咐,富婆气定神闲地看着他,而后伸出一根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让他倒酒。
他稍稍弯下腰,拿起那瓶单价上万的红酒,熟练地倒了三分之一在酒杯里,只不过过程中,他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
因为那时,富婆拿脚轻轻蹭了一下他的小腿。
霍然心里很不舒服,但面上还是维持淡定。
没办法,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想从这老姑娘身上弄点钱,总得出卖点身上什么东西。
富婆接下来让他给自己倒一杯,他也顺从地倒了,然后他很主动地,敬了富婆一杯。
“坐下吧。”
霍然小心翼翼地坐下了,等那富婆抿了一口酒后,他才敢把酒杯放到嘴边喝上一口。
果然是好酒,就是太甜,齁得慌。
“小帅哥,多大了?”
富婆看着他,一双眼睛里满是风情和挑逗,如果这张脸年轻个二十岁,霍然指不定会迷失在这种眼神里。
“二十四。”
实际上二十八,但这年纪有点大了,富婆们普遍喜欢小一点的,像二十三、四是最好的年纪。
“挺小,”富婆笑了一声,点了点他的鼻尖,“那你猜猜,我有多大?”
估计有我妈大吧?霍然如是想着,嘴上却说,“姐姐有三十岁吗?”
听见这话,富婆果然喜笑颜开,笑着笑着,那双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一会儿捏捏他的肌肉,一会儿摸摸他的大腿,搞的他浑身不自在,跟被蚂蚁爬了似的。
“小帅哥,这里人太多,愿意陪姐姐换个地方聊天吗?”
当然不愿意!
他只出卖色、相,不出卖身体!
如果是个年轻姑娘,他可能会……
但这位跟自己亲妈一样年纪的阿姨,你让他做那种事?他打死也不愿意!
哪怕给他一百万,他都不干!
“姐姐,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里有规定,不能随便带客人出去……”
富婆笑了,眼角的皱纹一层层垒起来,足够能夹死一千只苍蝇。
“小傻瓜,我什么时候说出去了?”
富婆带着他换了间包厢,重新点了酒,两人喝了几个来回,富婆又让他陪自己唱歌。
霍然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唱歌,而且唱的还挺好听(当然,只是自我感觉)。
富婆点了首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这首歌霍然昨天才唱过,还唱了好几遍,现在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唱完后,富婆搂着他硬是亲了好几口,亲了他一脸的口水和口红印,把他给恶心坏了。
可为了钱,他只能忍了,最后顶着一脸口红印又开始陪她喝酒。
喝到最后,富婆靠在他怀里,摸着他的胸肌说,“小帅哥,陪姐说说心里话吧……”
然后霍然就听这位阿姨说了大半夜的心里话,无非就是不幸的婚姻,操心的孩子,以及已逝的青春,听到最后他都快睡着了。
富婆走后,他跑到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