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心里只有许七公子,为了他,其他人的命都不值一提,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他付出!而在您心里,我就该理所应当的为了他付出一切,哪怕是性命,而您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可是,您怎么忘了,我也是一个人,我不是为了给别人付出才来到这个世上的!现在,我这条命是我自己的了,谁都无权干涉了!”
“你是他的姐姐,帮弟弟不是应该的吗?姐弟之间本就应该互帮互助吗?”
郑四夫人终于明白了许姝眼底里化不开的冰霜是从何而来的了,根源在于李氏,李氏从不觉得为了儿子的利益无条件的牺牲女儿有什么不对的!
“没错,兄弟姐妹之间是应该互相帮助!可是这一定得是互相的,而不是让小九一味地为了所谓的弟弟不断的牺牲!”
“桦哥儿现在还小,等他大了,会报答他姐姐的……”
郑四夫人冷笑一声,“报答?用不着了,我家小九现在有哥哥们疼,既然小九不欠您的生恩,你们之间就再无瓜葛了!许大夫人请回吧!”
李氏不曾想到她孤注一掷的筹码竟然一文不值,那她的桦哥儿怎么办呀?谁帮她找她的桦哥儿去呀?一时间李氏六神无主了,见郑四夫人开始逐客了,李氏彻底慌了神,不管不顾的就要去拉许姝。
“姝姐儿,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现在没有人能帮忙了,桦哥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当初拼死救他一场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郑四夫人死死地拦着李氏,不让李氏靠近许姝分毫,“许大夫人的没有办法了就来我郑家闹事了吗?没有人帮忙了?许大夫人的次女不是嫁进荣国公府了吗?怎么不去找荣国公府帮忙呢?来我郑家胡搅蛮缠作甚?”
“齐家……齐家也帮不上忙!”李氏低下头去。
许姝冷笑一声,“齐家不是帮不上这个忙,而是齐家不愿意帮这个忙,您怕把齐家得罪死了,以后就再也指望不上了,许七公子还那么小,以后的仕途还要姐夫帮衬呢!所以就来郑家了,反而我是得罪不得罪都无所谓了!”
“原来如此!许大夫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啦,当我郑家是好欺负的是不是?信不信我就叫人把你丢出去,横竖你是没脸没皮了,也就用不着顾及了!”
“是呀,我还有什么脸面呢?我都丢尽了脸了……”李氏喃喃自语,突然双膝一软,就径直跪在许姝面前,“姝姐儿,算我求你了,求你去找找你弟弟吧!无论我以前做错了什么,只要找到了你弟弟,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我把这条命赔给你我都愿意!”
李氏就那样毫不顾忌的跪在许姝面前,郑四夫人一个没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氏跪了下去,她还从未见过像李氏这样的人,思想之扭曲,执念之深切,行为之不羁,简直让刷新了她的认知。
许姝淡淡的看着李氏跪在她面前,心底一片平静,从她说出十二年的真相开始,她跟李氏就两清了,现在跪在她面前的就是一个陌生人。
“您以为您这一跪我就会心软吗?那您错了,您高估了您自己,也低估了我!我再也不是那个为了您能开心而甘愿去做任何事,付出任何代价的许姝了!您要是愿意跪,就一直跪着,我不拦着您,您要是想通了,那就回去,许七公子只能您自己去找了,郑家是不会帮这个忙的,早回去,也好早点儿去找人,再晚点儿,指不定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了!”
李氏张了张嘴,突然瞥见一地的碎瓷片,伸手便抓了一块在手里,“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去死,只要你愿意把你弟弟找出来!”
许姝冷冷的看着李氏抓着瓷片的手,那只手轻轻的颤抖着,许姝知道,李氏怕死,她死了,她的桦哥儿该怎么办呢?所以李氏不会死的,她只是在威胁自己罢了。
见许姝依旧不为所动,李氏骑虎难下,哆哆嗦嗦的把碎瓷片凑到了脖子上,闭上眼咬咬牙就划出了一道血口子,鲜血滴了下来,李氏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你怨我当初害了你,现在我把这条命赔给你,你满意了吧?”
许姝盯着李氏脖子上的血看了许久,突然冷漠的说道,“人怎么可以无耻到您这个地步,如果当初我就死在了您的那碗鹤顶红之下,您可会说出这样的话?您从没有为毒杀我有过半分的内疚!您现在做的这一切也都是只为了达成您的目的!如果您是真的要一命偿一命,这伤口未免也割的太浅了,要不了命的!”
李氏握着瓷片的手抖的更厉害了,许姝怎么可以铁石心肠到这个地步?连以死相逼都不能再动摇许姝分毫了,许姝于她终于再无半点儿利用价值了!
李氏终于颓然的松开手,瓷片落地,而脖子上的伤口也因为划痕太浅,早就停止了流血。
“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个没心没肺,六亲不认的东西,宁愿看着亲生母亲去死也不掉半滴眼泪!”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您从来没有生下过我!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就是曾经是您的女儿,曾经叫了您十四年的“母亲”,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