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姝点头应了,“知道了!明日我便去!”
郑四夫人微诧,“妙凡师太竟这样严苛?你这岂不是一日也不得休息了?”
许姝笑道,“只是去领几本经书回来,又不用立刻就抄完,不碍事的!再者如今我也不是从前的我了,合该跟师父知会一声!”
郑四夫人感慨道,“是这个理!论理我该陪着你去的,只是听说寒溪寺素来不待外客,郑家又与寒溪寺从无来往,贸然登门只怕妙凡师太不喜,我就不去了,你明日去的时候替我添一百两银子的香油钱吧,回头我让银芝拿给你!”
方才银芝被郑四夫人安排去收拾东厢房去了,郑四夫人打算暂时就让许姝住在东厢房里,一来东厢房宽敞,许姝住的也舒坦,二来跟正房离的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正好的距离,既不让人觉得生疏,又不过分亲近,想来许姝是愿意的。
许姝点点头答应了,“好!”这是郑四夫人的一片心意,她没必要拒绝,早年托她给寒溪寺添香油钱的人也不再少数。
郑四夫人看了眼早已自觉的立在许姝身旁服侍的玉珠,玉珠觉察到郑四夫人在看她,并没有慌张的避开,反而是落落大方的朝着郑四夫人一笑,郑四夫人不由有些喜欢这个婢女了,遂问道,“你叫玉珠?是哪两个字?”
玉珠福身回话,“如珠似玉的玉珠。”
郑四夫人便笑着与许姝道,“你这婢女名字取的好,模样长的也好,瞧着这眉眼比老太君身边的画眉还有标志一些!”
许姝心中一紧,领会到了郑四夫人的提醒,“她也就空有一副好皮囊,平日里就属她最跳脱了,哪能跟画眉姐姐比,这等没规矩的婢子,我哪敢往老太君跟前领,平白惹人笑话了!”
大户人家就是讲究,说句话都要拐弯抹角的,只是在马车上郑四夫人尚且能直言不讳,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却不能畅所欲言了,看来这院子的人也不全是都向着郑四夫人的,郑四夫人是顾忌这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了,许姝便也就顺着郑四夫人的话头说下去了。
一点就透,真真是不能再聪慧了!
郑四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却怕许姝如此说她的婢女,叫那婢女心里不自在,便招呼玉珠来她身边,拉着玉珠的手打量了一番道,“你瞧瞧,你家小姐嫌弃你,你跟了我可好?”
玉珠笑道,“谢夫人抬爱,只是小姐说的对,奴婢性子毛躁,担不起大事,怕误了夫人的事!”
见玉珠并未因此不悦,郑四夫人这才松开玉珠的手并夸了句,“真是个忠心的婢子!”
这时银芝进来回话,“夫人,东厢房已经收拾好了,将原先空置的乌木鎏金嵌象牙的架子床收拾了出来,铺了月华锦的被褥,不知道九小姐喜欢什么熏香,就暂且没熏,另从库里领了一个同事乌木做成的雕花妆台出来,旁的摆件不知道九小姐喜欢什么,只随意摆了几样,九小姐要是另有喜欢的,回头再添置!”
郑四夫人点点头,指着玉珠道,“这是玉珠,是先前一直伺候九小姐的,我先前说要把你给小九的,只是现在既然玉珠来了,玉珠占了先,就以玉珠为主,银芝帮衬着玉珠,你们两个一起服侍九小姐吧!”
银芝垂着头目光闪了闪,顺从的应了,“是!”转头对玉珠道,“玉珠姐姐,以后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姐姐多多提点!”
这声“姐姐”叫的玉珠心里有些发虚,她总共伺候许姝都不到一年的时间,对许姝的秉性脾气了解的也不多,哪里指点的了别人,在静园里她可算得上是最无用的一个了,便是下头的圆圆菁菁等人她都觉得比她强了许多,只是为了不再人前露怯,丢了许姝的脸,便强撑着点了点头,“应该的!”
郑四夫人道,“玉珠,你扶九小姐回去休息!银芝,你随我去那些东西给九小姐!”
玉珠应了,退回许姝身边扶着许姝出去了,银芝这才面露疑惑道,“这玉珠是哪里冒出来的?既是九小姐的婢女,怎么方才没有一起回来?既然方才没有看到她,她又是如何知道九小姐在郑家的?”
银芝等人是知道许姝的身份的,郑四夫人也不瞒着,“她是从寒溪寺来的,是妙凡师太让她来的!”
妙凡师太对寻常人来说几乎是神明一样的存在,银芝听了果然不再有任何怀疑,反倒是无限憧憬道,“奴婢这辈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见上妙凡师太一眼!”
郑四夫人道,“明日九小姐就要去寒溪寺,要是领你去,你自然就能见到了,我叫你来就是让你拿些银子给九小姐,明日好添香油钱的!”
郑四夫人开了箱笼拿了十个十两的银锭子出来放进一个荷包里包好了,又拿了一旁的碎银子约莫有十余两的样子装进另一个荷包里,嘱咐银芝道,“这一百两是给寒溪寺的香油钱,这荷包里的碎银子是给九小姐打赏下人用的,你一起拿给九小姐!”
虽然是碎银子,可是一出手就是十两,夫人对九小姐果然是疼到骨子里了!
银芝接过两包银子就要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