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秋冬交替之际,寒风凛冽。
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走到狗娃面前,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了狗娃。
“狗娃,药我给你买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快些回去给你爷爷煎药去吧,别太晚了。”
狗娃,就是现在林淮的名字。
“陈伯,今天我在河里捞到了这条鱼,我和阿爷吃不完。一会儿鱼就要臭了。这半条鱼就麻烦您帮忙处理一下。”
林淮接过陈伯的药材后,不由分说的就将的手里的鱼塞给陈伯。
“哎呀,这怎么可以,你现在正在长身体呢,拿回去自己多补补。”
这个名叫陈伯的大汉明显是那种朴实的人,不懂怎么拒绝,只能慌忙的对着林淮说道。
“没事,我和阿爷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说完不等陈伯回过神来,林淮转头就走,
陈伯是村里为数不多的老实心善的人,也是仅有的几位愿意顺路帮林淮进城买药的人。
...........
乡间小道上杂草丛生,石板路早已破碎不堪。
在道路的尽头,那座破落的小黄土屋就是林淮现在的家。
推开门,一股浓厚的中药味就扑面而来。
在昏暗的房间里,床上躺着一个老人。他脸色苍白,皱纹深深地刻在脸上,显得格外疲惫和憔悴。
“阿爷,我回来了。”轻轻呼唤一声,林淮小心翼翼地将中药放在桌子上。他轻手轻脚,似乎担心自己稍微用力一点就会弄撒这宝贵的药材。
“咳咳,狗娃,咳咳,不用再为我买这些药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怕是这个冬天也难熬过去。咳咳 ”
“阿爷,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林淮看着床上虚弱的老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个老人就是狗娃的爷爷,原本也算是一个身子骨硬朗的的老人,
只是三个月前,林淮的原身狗娃,不知怎的受了风寒,发了高烧,严重得竟昏迷不醒。
要知道在这荒凉的小村庄里,找一个好的大夫并不容易。
于是阿爷只好背着狗娃,踩着泥泞的小路,顶着刺骨的寒风,连夜赶到了城里。
好不容易找到了大夫,但大夫号了一下脉,却是微微摇头,
开了几付中药后,说了句:“病入膏肓,药石难医,这几付药回去喝了,好好修养,但能否醒来,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一听这话,阿爷心里焦急万分,仿佛三魂七魄都被一下子抽离。
阿爷的儿子,狗娃的父亲,两年前因为南边战起,被征召为劳役,奔赴前线去了,在半年前寄完最后一封信回家后便没了音讯。
到如今,他们林家就剩下狗娃这根独苗苗。
一想到儿子杳无音讯,孙子又生死难料,阿爷就心痛难耐;再加上背着狗娃连夜进城,奔波十几里地,劳累过度和心力交瘁之下,阿爷身体终于无法承受,不可避免地生病了。
而狗娃虽然病看了,药也吃了,但年仅十三岁的他终究还是没有熬过这一关,在一个寂静而悲伤的夜晚,一命呜呼,魂归西去。
这才有了林淮借尸还魂,穿越到狗娃身上这件事。
融合了狗娃的记忆,林淮知道了自己身处在一个名号为大夏的封建王朝,同时也情真意切的感受到了阿爷和狗娃的爷孙情深。
“咳咳,狗娃,床尾地上有个小洞,里面放着一个包裹。你拿过来一下。”阿爷有气无力地说道。
林淮听到阿爷的吩咐,默默的点了点头,走向床尾。
在地上一个隐秘的角落盖着块木板,掀开木板,下面有着一个约莫两个拳头大小的洞,
在洞里,有一个用麻布紧紧包裹着的东西。包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麻布的边缘已经磨损,有些地方还残留着泥土的痕迹。
林淮小心翼翼的捧起这个包裹,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将它轻轻地送到阿爷床头。
“阿爷,您看是这个吗?”
阿爷微微点头,他努力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包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好一会儿过后,阿爷才用颤抖的手指轻轻打开了这个麻布包裹。
包裹看似很大,但其实里面只有一个木盒子,盒子内只静静地躺着一枚簪子和一块木牌。
簪子像是由玉石制成,雕刻着细致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温润光泽。
而那块木牌,表面略显陈旧,却有一种独特的韵味。上面刻着一行模糊的文字。
“狗娃,这个是你阿婆留下来的物件,她临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交代我,要好好保管。这个是要当做传家宝传下去的,你莫要丢失了。”阿爷喘着气,用微弱而坚定的声音说着
“阿爷现在身子怕是不行了,以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