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皇祭祀的日子快要到了,但是仍然没有时间溯行军消息的绘理却越来越烦躁。
不是说与好友重逢的日子有多么难以忍受,而是单纯的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代停留。
毕竟这个时代,已经有了一个“迹部绘理”,就不需要出现第二个。
安倍晴明也看出了坐在面前一脸平静啜饮茶水的绘理内心中的烦躁,沉吟片刻对绘理说道:“要和我一起去祭祀吗?”
绘理手一抖,差点将茶水泼出去:“晴明你是在开玩笑吗?”
和安倍晴明一起去祭祀就代表要见到玉藻前,而玉藻前又是对气息较为敏感的那种妖怪,或许绘理才刚刚出现在那儿,玉藻就瞬间发现了她的存在。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来自还不知道人家早就发现了自己,又暗戳戳想要见人家的绘理。
安倍晴明用折扇遮住了嘴角不小心流露出来的笑意,轻咳一声:“在下怎么可能会开这种玩笑呢?”
“这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才决定要邀请陛下您吗?”
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符咒递给绘理,绘理半信半疑接过,意外的发现这竟然是一张暗藏灵力极为庞大的隐藏符。
……
一瞬间,绘理心中开始蠢蠢欲动。
最后安倍晴明决定让绘理扮作自己的式神跟在他与昌浩身边。
说道昌浩,按捺住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的绘理忽然想到了什么:“晴明,昌浩还没有见过玉藻吧?”
绘理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对容貌进行掩饰,也就是说这张脸与此时的天皇一模一样。
安倍晴明忍不住的露出了搞事的微笑:“并没有呢,之前昌浩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那位。”
所以你这只老狐狸又挖坑给人家跳吗?
绘理不禁对安倍昌浩点了根蜡。
彼时还不知道自己马上要面对什么的安倍昌浩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祭祀典礼安排在新年的第一天。
在绘理起床后,三日月宗近帮绘理整理着身上穿着的,与安倍晴明其他式神一样的狩衣。
绘理打算灵子化跟在安倍晴明身边,这套带有面具的式神衣,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主殿,今天请务必万分小心,我们会在不远处守护您。”
绘理平举双手,垂眸看着半跪在身前为她束腰带的迤逦美人:“怎么了?”
三日月宗近眯起眼睛,轻轻摇了摇头:“只是老年人忽然有的不妙预感。”
他手一翻,将不知何时回到了本体的药研藤四郎挂在绘理的腰间,面容平静:“请主殿一切以小心为上。”
绘理歪了歪头,毫不吃惊的说道:“我明白了。”
打开房门,衣着打扮华丽庄重的安倍晴明已经站在门外了。
不喜束缚的大阴阳师此刻带上了乌帽,银色的发丝缀在耳边,冷淡无波的眼神在看见绘理时被如春的温暖取代。
清俊男人向女孩伸出了手,微微躬身笑道:
“还请陛下随臣启程吧。”
绘理一怔,随后低笑着将手放入男人的掌心。
安倍晴明握紧了这只纤细的手,在安倍昌浩震惊的眼神下,率先一步上了牛车。
一如当年白发未生的他向小天皇伸出手,牵着年幼的女孩步入朝堂一般。
从那时到现在,足足已经二十五年。
十年的陪伴,十五年的守护,安倍晴明所坚守的,只不过是属于“迹部绘理”,属于这个国家的荣耀罢了。
安倍昌浩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牛车远去。
而被他抱在怀里的小怪跳起给这呆瓜的脑袋来了一下狠击,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还呆着干什么,上车啊!”
安倍昌浩如梦初醒,坐上了安倍晴明预先准备好的另一辆牛车。
安倍晴明带着绘理先来到了皇宫。
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阴阳师,这次的祭祀,安倍晴明需要一直跟随在天皇身边。
而绘理见状,瞬间化为灵子跟在了男人身边。
前几天安倍晴明给她的符咒绘理已经用在身上了,就算是灵子化,也仍然有效。
“老师?”
牛车无法进入内宫,安倍晴明熟门熟路的准备去寻找天皇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他转身看去,就见自己的学生从另一条路走来。
“是承德啊。”安倍晴明挑眉,眼神不经意的从自己身边划过:“是要去找陛下吗?”
“母亲让我过去,准备出发了。”黑发黑眼的俊秀少年点点头:“这次母亲放手让我主持祭祀,我也想早点去准备。”
仗着面前少年看不见自己,绘理就站在离少年不远的地方打量着他。
晴明竟然会收徒弟?
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