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刚刚半宿都对着电脑的朝日奈光揉着额角从电梯走出来。
家里兄弟众多,于是朝日奈美和就在神奈川给兄弟们置办了一座足足有五层的别墅公寓。一二层出租给其他住户,三四层给兄弟们居住,五层就是客厅,厨房,浴室等等给兄弟们公用的地方。
朝日奈光的房间其实就在四层,但可能因为坐太久了有些腿麻,所以他没有选择走楼梯,而是乘坐电梯上了五层。
他没开灯,走进厨房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纤细而修长的手握着勺子,漫不经心搅动着浮着白沫的咖啡。
他原本应该回自己的公寓,而不是回日升公寓的。
但是在绘理连同那把吞楚剑一起消失后,他却发现没人对这件事感到意外。
看那些工作人员的神情和动作,似乎是早有预感,这把剑会在今天消失。
他起了警惕心,就近赶回了日升公寓,用彭格列的关系网一查就发现了不对。
这一整个博物馆的华夏展品都是由华夏那边的博物馆提供的,而只有这一把吞楚剑,是由产屋敷家的家主吩咐送来的。
一个和迹部家共同立于上流社会顶尖,却比迹部家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的古老家族。
朝日奈光有预感,这位家主就是冲着绘理来的。
在没有一丝光亮的客厅中,朝日奈光靠在沙发上,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扭头从落地窗往外看,万千霓虹灯闪烁的繁华夜景便映入眼帘。
“嘭!”
重物落地的声响伴随着刺鼻的血腥气味传来。
朝日奈光回头,看清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是谁后,他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状,没管因为他的动作而碎在地上的咖啡杯,冲上前跪在了瘫倒在血泊里的女孩身旁。
熟悉的女孩浑身是血。
黑色的发丝遮挡住了那张苍白小巧的脸,鲜血从心口流下,顺着指尖与明黄色的黄袍一滴一滴的汇聚在地上形成了一个血泊。
朝日奈光瞬间判断出来,女孩的伤口是由什么东西穿过心口所造成的。
虽然现在的伤口好像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保护着,伴随着排出来的血缓慢愈合。
但这是朝日奈光第一次见绘理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他颤抖着手撩开了挡在女孩脸上的发丝,轻轻拍着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脸,哑声唤道:“绘理!”
女孩第一次没有回应他的呼唤。
“光你在干什……嗯?”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在身后响起。
朝日奈光瞬间回头看去。
朝日奈家的三男朝日奈要像是刚刚才回到家的样子,身上还穿着那件不正经的僧袍,脚边是玻璃杯的碎片,保持着拿着水杯的姿势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
在朝日奈光转身让出了一部分视野之后,朝日奈要看清了倒在地上的女孩的伤口,瞬间瞪大了眼睛颇有些惊悚的喊道:“你呆着干什么,这么重的伤赶紧送医院啊!”
虽然不知道家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受伤这么严重的女孩,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没看见这个女孩血都要流干了吗???
朝日奈光如梦初醒,将外套脱下绑在绘理胸前紧急止了血,抱起女孩直接冲出了客厅。
来不及等电梯,他转身打开了楼梯间的门,三步两步冲了下去。
朝日奈要拿起刚刚随手放在餐桌上的车钥匙,也跟着追了上去。
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公寓。
朝日奈要撇了一眼后视镜,突然想到他四弟的身份,于是谨慎的问道:“去哪个医院。”
他的弟弟明面上的身份是个作家,可是背地里却是黑手党之首彭格列的家族成员。按照现在的这个情况看,这个女孩保不齐也是彭格列的人。
朝日奈光毫不犹豫的报出了一个属于彭格列的私人医院。
朝日奈光在路上便给了消息,于是一下车,医院的院长就带着推着病床的护士,火急火燎的赶了上来接过了绘理。
站在手术室门外,院长掏出手帕擦了擦头顶的汗,一脸心惊胆战的问道:“光先生,绘理大人这是被袭击了吗?”
朝日奈光抿唇,摇了摇头。
朝日奈要慢吞吞转头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兄弟,心里却在思衬。
从这个院长的称呼来看,刚刚那个年幼的女孩的地位应该比身为彭格列十世直属下属的光高。
但这么年轻应该也不是光说过的那些守护者。
朝日奈要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这孩子……也叫绘理吗?
不,不可能。美和口中的那孩子可是迹部家的小姐,怎么可能和黑手党有关系。
他站起身拍了拍朝日奈光的肩,沉声说道:“我先回去了,要把客厅里的那些痕迹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