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老妇人趁着二人不备,一下子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扑向了眼前的芳吟。
来人不是她的人,他的丈夫和儿子向来独来独往,此刻围过来的这么多人不可能是来救她的。
剩下的可能。
那就是这些人来救眼前这两位姑娘的,芳吟注意力被脚步声吸引,真就没想起来这个老夫人会爬起来。
她来不及反应,电光火石一瞬间。
小屋的后门被用力的踹开,带着刀的燕临出现。
而姜雪宁无心注意他的到来,反应迅速的抓住了芳吟的手,抬脚就要去踹那个老妇人。
老妇人袖口里藏着一把短刀,她的脸上带着必死的决心,仿佛知道自己大难临头那么死,也得拉一个垫背的跟着她一起死。
姜雪宁下意识的抱住了芳吟,她拼命的把人护在怀中,后背传来刺骨的疼痛。
“宁宁”燕临脱口而出。
芳吟双眼通红的望着她,姜雪宁感觉嘴里满满的都是血腥的味道,疼,疼到耳朵都产生了幻听。
嗡嗡的响声,越来越大她根本听不清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
燕临看到姜雪宁受伤,眼中一瞬情绪就涌现出来,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手起刀落,硬是将老妇人的头颅砍下来一半。
刀落地发出脆响。
姜雪宁倒在地上。
芳吟在哭。
燕临猩红着双眼也在说话,但是她却什么都听不见,她缓缓抬起抹了一下芳吟小脸。
“傻瓜,哭什么,受伤而已又不是死了。”她努力的笑笑。
然后嘴里一阵咳嗽,竟然吐出了一口血来。
门口,那个两袖清风的人站在那里,记忆里的张遮总是如此,哪怕落难时都可以面上无惊慌,端正清廉。
可是,眼前慌张到路都走不稳之人,是谁?
张遮的气息袭来,燕临本能的将她护在自己臂弯之中。
但他注意到姜雪宁一直在看张遮,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还是将她放在了张遮的手上。
张遮抱着姜雪宁脚步紊乱,他的所有惊慌都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燕临不敢再看那一道身影,垂眸血染红了双手,那种抓不住的失去感将他淹没,他缓缓收了苦涩一笑,快步的跟了上去。
宁宁心中有喜欢人。
只不过那个不是他罢了。
之前总是想不明白,放不下,总想着哪怕错,恨,也能和姜雪宁纠缠一辈子。
但在这一刻,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他想啊,也许放手也是一种,爱。
马车里,帘子颠簸,姜雪宁被张遮死死拥护在了怀中。
他不再看了。
心中就像是干枯了很久的大树,风一吹,大树落下。
连着根,密密麻麻的疼痛在心房蔓延,疼。
很疼。
可是能怎么办呢?
宁宁不喜欢他啊!
姜雪宁被送到了大夫那里医治,很勇气并没有伤到脾脏,外伤严重需要好好调养。
连夜姜雪宁被送回了宫。
谢危听说她受伤,慌乱的连衣裳都没有穿好,就出现在了姜雪宁的宫里。
她的身侧有张遮陪伴。
来的不是时候,姜雪宁已经睡着了,谢危在身侧听张遮讲述整个过程。
近来,城中城外,在近几年少女,妇人,失踪了非常多。
顺藤摸瓜找到了城外的那家客栈,在路上遇到了寻陛下的燕临,两个人一番交谈,才发现都是冲着一个目的地去的。
去寺庙路远,天色又晚了,他们料到姜雪宁很有可能住在那家黑店里。
果不其然,姜雪宁的马车就在屋外。
张遮来时特意带了一些衙门的人,一行人抵达到那里的时候,姜雪宁被老妇人刺伤。
“三人已死,查的线索也在这里断了。”
谢危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听到张遮这么说着,似乎非常不满意他的这句话。
“案子可以继续查,线索总是会有的,人终究是人,不可能一点马尾也露不出来,你应该庆幸陛下无碍。”
张遮自然心系姜雪宁。
但,心系归心系。
案子归案子。
张遮因为知道姜雪宁已经没有了大碍,将被子往上拉了些许,起身对着谢危道。
“谢先生,臣还得继续去查案子,陛下这边就有劳你了。”
他起身的时候,发觉衣角有阻力,垂眸一看,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姜雪宁拉住了他的衣角。
床上的人明明已经睡得很昏沉,没有多少的意识。
却依靠着本能,抓住了他的衣角。
寻求那一丝的温柔。
张遮不能留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