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盯上你了?”谢危因为姜雪宁的贴近,有些不自在,但是听到她说的话,瞬间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抬起眼帘,正好对上了姜雪宁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因为距离比较浅,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眼下的淤青。
姜雪宁眼中布满了惶恐,她很小声地回了一句。
“鬼。”声音低低的,甚至隐隐地可以听到她语气中的颤音。
“而且那只鬼有很大的怨气,瞅着不像是死了一两年的,更像是死了几千年的,那怨气扑面而来啊,你是不知道我睡都睡不安稳啊。”
姜雪宁小脸都拧巴在了一起,甚至肉眼可见的打了一个寒颤。
谢危幽幽望着她。
姜雪宁一顿,拍手:“对对对,就是这眼神,简直一模一样啊。”
谢危嘴角微微扯,她说自己说不安稳,但是他每次去看的时候,都能听到她微微打鼾的声音,嘴角微张险些都要流出口水了,完全不像她说的睡不安稳。
此时,姜雪宁口中那个千年的怨鬼,不出意外的话,指的就是谢危,本危了。
谢危因为那日在御花园里看到姜雪宁对着张遮那么笑时,夜夜睡不着,就进到姜雪宁的宫中看着她睡。
结果,被她误以为,是一只千年的鬼。
他此时,嘴角微微扯着。
望着姜雪宁那乌青的眼睛,真相实在是说不出口。
“路上小心,宫中臣会帮你打理好。”谢危送姜雪宁出宫门,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眼前,他不禁抬手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实在是哭笑不得。
姜雪宁没有来上早朝,这朝便今日取消了,燕临第一个找上了谢危。
“陛下今日为何不上早朝?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谢危正在专心的拨弄他手上的琴弦:“我怎么知道?”
一句反问,硬是把燕临的话给堵了回去,他要走。
谢危又道了一句:“出宫拜佛去了。”
这句话让燕临瞬间来了兴趣,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姜雪宁从来就不信这些东西。
她怎么忽然去拜佛了?
燕临不懂其中的缘由,下意识就忘了一句为什么?
寻思着谢危应该不会告诉他,便没有多期待他的回应,满心就是要去寻找姜雪宁。
“遇鬼了。”谢危不痛不痒的回。
燕临硬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来,他甚至夸张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你说遇见了什么?”
谢危原本没有看他的,但是在他这句问话出来后,缓缓抬起头有那双幽怨的眼神盯着他看。
谢危对燕临,说不上喜欢。
当然,比起,张遮,沈云逸,他对燕临算是客气的。
“遇鬼了。”
燕临将手中的剑,随意摆弄最后怵在了地上,饶有兴致的开玩笑。
“没想到你也会说笑,但是说出来有点不好笑。”
谢危:“……”
谢危表情里可没有一点要开玩笑的意思,燕临潇洒的收了自己的剑抬脚就往外走,顺便挥挥手。
“得了,我去寻她去了,顺带抓抓鬼。”
琴弦被拉动,谢危弹奏了一曲,从节奏上来听可以听得出来,他的情绪非常的不好,琴声急且燥。
最后大手直接就覆盖在了琴面上。
一时有点羡慕燕临了,恣意潇洒,爱的起,放不下,哪怕明知道自己在做一件无法挽回的事情,他也敢毫不犹豫,不用任何考虑去做。
囚禁姜雪宁,日日留宿,不管他人的眼光,不顾流言蜚语,谁敢多嘴一句,杀。
而他走一步算十步,想着她那么怕自己,怎么能对她说喜欢呢?
没说喜欢前,都那么怕他了,要是说了喜欢之后还不得,扛着马车跑上十里地。
谢危心情更加烦躁了。
为什么,为什么?
燕临做了那么多的事,姜雪宁不怕他。
那么一个身份不清不白之人,头都不怕,还敢养着自己的后宫之中。
为何?到了他这里就是不行。
谢危的手啊,又一次收紧。
怨啊,那一双眼睛里的怨恨真的比鬼都吓人。
这眼神真的不怨姜雪宁怕。
姜雪宁前往的寺庙,需要一些路程,天色渐晚,在路边的客栈停靠。
夜里两个女人依靠在了一起。
姜雪宁小声的说:“芳吟你有没有觉得那种眼神消失了?”
芳吟最近一直睡眠不足,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姜雪宁微微起身,一看芳吟睡着了,其实她有点想要起夜了,但是一个人有点不敢去。
她想叫醒旁边的芳吟,但实在是心疼她,芳吟这段时间也熬夜熬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