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芳吟说什么都要去叫大夫来,临走的时候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沈云逸别再给姜雪宁瞎喂什么药了。
沈云逸面上回了一句好。
实际已经走进了屋中,张遮抬脚跟在了他的身后。
姜雪宁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若不是那微微的呼吸声,怕是看起来真的像死了一样。
张遮担忧,只是离去一天的时间,怎么忽然病了呢!
“张大人是吧?我留在这里照顾姜姑娘就好,你先回去睡吧。”
沈云逸面上一副体贴的模样,实际上心里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了。
姜雪宁要是还不喝解药的话,那真的就要出事了。
“不必,我就留在这等着。”
张遮一向是一个执拗的人,姜雪宁生病了,他哪有转身去休息的道理。
此时,张遮端了一个小板凳,放在床边,安静的坐在那里,偶尔会用手帕为姜雪宁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姜雪宁头疼的厉害,本能的皱起了眉头,张嘴呢喃。
但说了几句含糊的话,又生生沉沉的睡了过去。
张遮端了一杯水来,清洗手指,随后用手帕擦干净手指,才开始手指沾水为姜雪宁干涩的唇瓣补一点水来。
沈云逸坐在床边,目光盯着桌上的那碗汤药。
“要不,我我再让江姑娘喝一口汤药吧,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喝一口,我若没事,姜姑娘也不会有事。”沈云逸实在是等不及了,时间过去,眼看着尤芳吟就要带人回来了。
若是这汤也喝不下去,姜雪宁还是这副模样,定会被发现的。
张遮放下了手中的茶碟。
沈云逸当真起身喝了一口,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在告诉张遮这药无毒,可以放心的喝,他走来将剩余的汤药递给了张遮。
“张大人,姜姑娘救我于水火之中,我感激她都来不及,怎可能会害她呢?对了,姜姑娘今日无意落水高烧不止,白日叫来了大夫,就说了夜里会高烧”
沈云逸想要用高烧来掩盖姜雪宁昏迷的事。
这感染风寒,确实会烧起来,但要是烧严重了,可是会丧命的。
张遮并未去接他递过来的汤药,
“是药三分毒,药不可乱喝。”
他收了视线,很明显,并不肯乱给姜雪宁喝药。
手指将姜雪脸边的湿发别在那耳后。
盖在姜雪宁脑门上的毛巾放进水里浸湿,用尽了拧干再一次的放到她的额头上,尤芳吟说过。
要反复的给姜雪宁换头上的毛巾,这是可以起到物理降温。
他又拿了一个毛巾来,脖子是血脉,可以在那里敷一敷。
沈云逸来来回回的踱步,此时此刻,面上都焦急了起来。
姜雪宁病了,他的焦急正好呼应,看起来像是为姜雪宁着急上心的模样。
张遮的着急不在肢体上,而全在他心里,眼里。
帮姜雪宁擦拭脸上汗水的时候,动作轻柔到了极致,舍不得重上半分。
他垂眸一直看着她的脸,不错过她任何的表情。
很快,芳吟回来了。
却没有带来大夫。
太晚了,根本就没有人出门,要么有些大夫就不在家里,要么门都不肯开一个。
实在没办法,芳吟只能回来。
沈云逸听到她说完这些话后,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此时谢危已经出现,就连燕临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燕临的脸色不好,站在房间的最边上,汗水也大颗大颗的落下。
但风寒不至于,一个人沉睡的,如此地步。
因为分开的时候,她还是醒着的。
谢危这夜里最后一个见过姜雪宁的人,他眯起眼眸盯着床上的姜雪宁,分开不过片刻,就成了这副模样。
可疑。
“尤芳吟。”
站在床边的尤芳吟忽然被谢危点名,整个人的身体一震,眸色颤动。
“怎么了?”她问。
“收拾东西回宫。”谢危几乎是命令出声的。
他的语气不对,严肃至极。
一声令下,所有人马不停蹄的开始收拾东西回宫。
沈云逸一直都想近姜雪宁的身,结果根本碰不着。
夜里他喂姜雪宁喝过汤药,若是查出来,他必死无疑。
犹犹豫豫到底该不该随他们一起进宫。
谢危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用那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
谢危的眼睛仿佛会洞察人心一样,如一条黑漆漆的蛇,正在死死的盯着你看,一旦发现你有不对的地方,立马咬住你的脖颈,让你当场毙命。
那种可怕的威慑力,让他害怕的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