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的好运,似乎隐隐的回来了,用芳吟的话就是,你是命定女主,自带光环,虽然有八十一难,但光环在,可以逢凶化吉搞定一切。
芳吟在宫中开了教学,选了十来个女子开小灶的教学。
一连教了几日,芳吟在没人的时候趴在了她的脚边,哭诉着。
“陛下,马上就要除夕夜,忽然就好想出门啊。”
姜雪宁则专心看着手中的奏折,近来的折子都好像又变了之前,她垂帘听政时的折子,唯一不同的是。
这里面,有要紧事,也有不要紧的事,让她这个傀儡皇帝定夺了。
她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
这些人都是谢危的人,所以折子基本上都会过一遍他的手,再到她这里来。
谢危有时候会在下面写一些他的看解。
不得不说,做皇帝,谢危比她更合适一些。
想到谢危,姜雪宁就想到这些日子谢危倒是给她的女子学校出了不少的力。
也许是他的威望够高,朝中有几个文官,都在奏折里强推自家的姑娘。
当然她也看到了一些有趣的,那便是其中一个王大人,姑娘看上了谢危,望陛下能凑合。
“陛下,你都没有在听芳吟说话。”芳吟有点吃味起来。
无论以前,说什么,姜雪宁都会有所回应,可今天只看奏折看都不看她,芳吟小天使难过起来。
“给你看个有趣的,这个王大人看上你谢危,要谢危给他做女婿呢。”
芳吟眨巴一下眼睛,盯着姜雪宁看,她的好姐妹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啊。
“若是看上张大人,让张大人做女婿呢?”芳吟问。
姜雪宁一笑一个不吱声。
果然,爱和不爱太明显了。
“谢帝师在外确实非常的抢手,在没有杀掉薛家之前,多少女子心仪谢帝师,只不过他两袖清风罢了,很多女子都死了心,再加上他杀掉了薛家,圣人皮囊下藏着如此疯批的一面,女子遇见只剩怕了,这个王大人能在这个时候,请陛下做媒恐怕是爱惨了谢危啊。”
芳吟心生佩服。
姜雪宁觉得她话中有些意思。
便在这帖子上回了一句,这缘分看谢帝师的意思,朕不好做媒。
芳吟等她处理完事之后,笑嘻嘻的望着她。
“陛下,过几日便是除夕夜了,咱们出去吧,城中的灯会可好看了。”
自从进宫这么多年,真是从未出过这宫门一步,如今做了皇上是可以出宫的。
“其实我也有此意,前些日子想让你带张遮出去的,但你在宫里教学,也就把这事给搁置了。”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芳吟嘿嘿笑了起来,她有一个专门的小折叠椅,是她自己研究出来的,平时没人的时候,就会搬着个小椅子坐在她的旁边,守着她。
此时她的手就搭在姜雪宁的腿上,笑嘻嘻的问:“陛下真舍得,让张大人出宫?”
这么些日子,姜雪宁一直都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放张遮离开。
私心是舍不得他走的。
可让张遮一辈子躲在那小小的屋子里,她便不想让他留下了,她觉得张大人离开这里有跟更适合他的地方。
“有时候,我想把张遮留在我的寝宫,藏起来,藏一辈子。”
她喃喃着,可是眼中不自觉露出一抹茫然来,她对芳吟说:“可留下来,时间久了呢?”
因为在意,所以会忍不住的想很多很多。
她也想只在乎眼下的快活,不想以后如何。
可她不行,她会想,会念,会觉得把张遮藏在她这里,如同把一只喜欢自由的鸟困在了笼子里,纵使笼子做的再漂亮,这只鸟也会想要离开。
“先前,我同先帝出去的时候,让谢危为我做一只鸟来,当时确实也有要刁难谢危的心思在其中,但那只鸟捉来的时候,我是很喜欢的。”
她慢慢陷入了那短暂的回忆之中,沈玠对她是骄纵的,无论她提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满足她,目的就是寻她欢心,当时不知天高地厚的让谢危去抓鸟。
后来,谢危造反。
确实心内是慌的,生怕这谢危踹开她的宫门,取了她这颗脑袋来。
“陛下后来那只鸟呢?”芳吟见她久久没有说话,打断她的回忆。
姜雪宁笑了笑。
“那鸟啊,很有意思,瞧着心里喜欢,成天就挂在寝宫的门口,笼子都是金子做的,我还让人寻最好的虫子和果子来喂食,谁知道一直不肯吃东西,还天天扯着嗓子和我叫唤,实在是受不了就给放了。”
姜雪宁一想到那只鸟,就有些哭笑不得。
当初那般刁难人家,最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芳吟在这个时间线还有来宫里,但光是听着就觉得有趣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