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是不喜欢冬日的,那丝丝缕缕的寒风吹来的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的骨头缝都被吹顿住了。
风吹来,吹动那白色的毛绒领子,美人仰头看着梅花,近来一直下着大雪,无人来过的地方堆积着厚厚 一层的白雪,而那一株红梅开在那那一团白色之中,而比梅花更美的姜雪宁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浅浅的忧郁,慢慢垂眸的时候,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看起来很是不开心。
他一步步朝着她走去,将油纸伞打开挡住了被风吹落的白雪。
姜雪宁抬头转身,脸上透露几分惊诧。
仿佛是非常意外他会出现在此。
“昨夜你来找我了?”谢危破天荒的不愿与姜雪宁纠缠,索性开门见山的问。
而他这般的问题,也暴露了他的问题所在。
他好像有点不清醒,昨夜发生的事。
姜雪宁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收紧,隐隐还能感受到虎口的疼。
“大人昨夜看来是烧糊涂了,本宫想让大人怜惜,可大人让本宫滚。”
她直直望着他,想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谢危的伞偏向了她,四目相对的时候,谢危却并不说话了。
姜雪宁也失去了耐心,直接伸手将他的伞拿了过来,因为雨下大了这么淋下去,定是会大病一场。
眼下只有一把伞,那么就让谢危病着去吧。
还了昨夜她让她滚的难听话。
“下雨了,伞本宫借用一下,先走了。”转身说走就走,走得头也不回。
谢危看到她身影消失的时候,慢慢闭眼,气。
气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蠢事。
一抬脚就想踹地上的雪,发泄一下这股子怨气,结果脚下打滑整个人往后栽倒,硬是摔了个大屁,股墩。
这一摔,他疼麻了。
伸手去摸,发觉那里竟然放了一块石头,刚才他坐在了石头上。
吃疼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报应。
报应来的太快了。
谢危咬牙,日思夜想之人,昨夜来找他,他竟然,竟然当成了幻觉,还让其滚。
谢危一身狼狈的回到了自己宫,剑书看到他一瘸一拐的回来,一下就从位置上跳了下来,冲过来扶住他。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走的时候生龙活虎的,回来怎么?怎么?”
谢危身上超级冰凉,湿透了。
剑书立马就将谢危拉到了座位上,一口气准备了十个火盆开始给谢危捂,转身还不忘准备热水袋来。
剑书忙前忙后,甚至还准备了一桶热水给谢危泡澡。
刀琴意外剑书竟然没有打听八卦。
一直到谢危换了一身厚实衣服,坐回了火盆堆里,回过神后来终于舒服多了。
剑书关切的上前:“大人,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被娘娘打了?”
谢危:“……”
“这娘娘也真是的,竟然打你这里,她,怎么这样啊?大人你究竟怎么了娘娘,她踹你这里啊?”
剑书双眼放光的望着他。
谢危不是那种喜欢和人谈心的那种人,但是这种事确实有点,他也棘手。
“我让她滚。”
剑书站在那里,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要摔倒了。
好在刀琴伸手扶住了他。
谢危抬眸看着他:“怎么?”他问,甚至眉头轻轻皱起,一副我的问题很大么?
剑书拍了一下自己的手,然后:“对”
一个对字,让人愣了愣,就连谢危都有些错愕:“你是说,我说的对?”
“不是,我是说,娘娘踹你踹的对,大人,最近听我的最好莫要出现在娘娘面前,她虽然不会杀你,但肯定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剑书认真说着。
随后憋不住大笑:“大人啊,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啊,那可是皇后娘娘啊,就算不是皇后娘娘,是一个女子,你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女子滚,女子的脸皮可是很薄的,人家肯定要气死了。我是没想明白,你这么聪明,怎么能说出这句话来的。”
下一秒,刀剑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让他把没有说完的话给堵在了嘴里。
“大人,昨日有几个看守的侍卫,好像要出宫,面上是喝多了。”
刀琴说着昨夜的发现。
随后又说起张遮:“张大人家中有一母,但是在张大人进入大牢,就因急火攻心去世了。”
谢危手中的热水袋,捂着掌心一点温度都没有,他随手放在了旁边,将手架在了火上。
“那几个侍卫在哪?”
他问着,其实也不是想追查此事。
姜雪宁对张遮不一样,他死还是生,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