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明明害怕,明明要哭的模样,却意外的将他手中的御笔夺走,握着笔的小手都在轻微的颤动,谢危不高兴,不高兴明明是自己幻觉出来的姜雪宁却还是这么怕他。
燕临对她做了那些事,也未见她这般怕他。
若是现在坐在这里的人是张遮,姜雪宁定不会是这副死样子。
他静静注视着眼前拿着笔的她,慢慢勾起唇角笑得玩味,仿佛想要看看她究竟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姜雪宁紧张,气息非常的不稳,但她眼神坚定,笔对着谢危的脖子用力的抵住,将方才他说的话反还了回去。
“朱砂御笔,判人生死,谢大人可怕?”
谢危竟然抬手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划上一笔,然后笑的可怕。
“谢危可不怕死。”
那一瞬间她的眼中,眼泪滴落,就像是落下了一颗珍珠一样,那一滴泪痕滑落面颊,真是美的让人心动。
谢危在笑。
而姜雪宁在哭。
这一滴泪,含义复杂。
“谢大人,若不是已经走到了绝路,我定不会如此轻贱自己,我想活着,我想做这皇位,如今只有谢大人已经帮我了,还请谢大人怜惜我吧。”
她垂眸,磕磕碰碰终是是放下了自己的尊严,求着谢危怜爱自己。
谢危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又是那一张冰冷刺骨的冷脸,就是这么一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让人远离的疏离感,就是这种气息劝退了无数人,尤其是她,姜雪宁。
有时候在宫里遇见,都恨不得让抬轿子的小太监们,快些走,瘟神似的生怕触人霉头影响一整天的好心情。
后来芳吟因为生意做的好,被谢危盯上,芳吟也是一身反骨,没有和谢危站队,从而被谢危忌惮,便也给软禁在此地。
两个人那是合起伙来怕谢危,每每看见那都是默契的对视,然后快闪躲开。
如今,姜雪宁深深的明白,不能躲了。
害怕也不能在躲了,就算再怕这个男人,也得拼命的压制内心的恐惧。
小小谢危她便不相信了,还搞不定一个谢危了。
结果,上一秒鼓足的勇气,下一秒就被这谢危给击碎。
他道。
“娘娘可真够不自重的。”
姜雪宁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妖精,而谢危就像是得道的圣人,三言两语就轻松的将她这个妖精给驱散开来。
她咬着牙关,忍着怒意。
真是棘手的家伙。
谢危冷笑,已经用那双瞧不起人的眼神望着她。
起初姜雪宁是为了诱惑谢危,为自己所用。
但现在,就是单纯的要他从了自己,她的内心有火,和谢危就像是干架打起来了一样。
一个死活抵御她的攻击。
而她败了,再战,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服输。
今日不是谢危败,就是她姜雪宁败。
她一路摸爬滚打,就没有输过,所以短暂的失败,那不叫失败,那叫重新再来。
姜雪宁,直接就上手,捧住谢危那滚烫至极的脸,上去就要吻他。
结果万万没想到,这谢危就像是那上岗的驴,主打的就是一个倔驴。
他竟将脸撇过去,避开了她的吻。
姜雪宁终于是被磨去了所有的脾气,都这般不愿意,那她就没必要再继续待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她起身:“看来,谢大人不愿,那本宫便走好了。”
在转身的时候,忽然手腕上多了一只手,她的表情一顿,下一秒谢危便将她拉了回去,跌坐在他怀里的时候。
下巴就被谢危捏住,她愣愣注视着他,眼中透着不解。
上赶着他不喜欢,这要走了,他倒是拉她了。
原来,谢危不喜,主动的啊?
她心中生出一抹好笑来。
谢危的手指轻轻勾蹭她的脖子,指尖撩过那画笔上的朱砂,明明圣经上所言,朱砂可击退着邪祟魅影。
为何,眼前的姜雪宁没有消失。
他有困惑和不解,眼中的情绪灰暗到让他窝火。
手一下就握住了她纤细的脖子,虽然 没有用力,但她还是怕 他。
身体僵硬,甚至挨着近了,都在轻微的颤动,从头到尾都是怕极了他的模样。
他很难不生气。
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看着,她的肌肤白净,就如那落下的初雪一样,干净。
可是,他也明白,初雪虽然干净,但也冷的刺骨。
他向来是一个畏惧寒冷的人,姜雪宁对他来说,就是下的那一场初雪,会让他失去理智,发疯。
他应该做的是远离她。
他慢慢贴近她。
姜雪宁微微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