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放下了手,一步一步的走向,谢危。
方才自己确实有点落了下风,但是几句话就找到了缺口,从而功之。
“谢大人为何不说话?是害怕了?还是因为。”
她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只差一步,便贴向他了。
谢危垂在衣袖里的手慢慢的握紧,而盯着他眼睛看的那双眼睛,慢慢的垂下,盯着他衣袖,仿佛透过袖子看到他紧紧握着的手。
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笑得眼睛都弯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真真可爱的紧。
谢危退后,一阵寒风从门口吹来,他清醒的保持两个人之间一定的距离。
“谢某留你,自然是有谢某的打算,皇后娘娘只要谨记,好好做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其他的事莫问,俗话说的好,谨言慎行才是长久之计。皇后娘娘应该比谁都知道。”
他说完这些话直接拂袖转身,离开了这里。
没有人的大厅,风呼呼的吹进来,直到谢危的身影不见,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她整个人瘫软在地狼狈的要死。
心脏跳的直接卡在了嗓子眼位置,甚至夸张的她都产生耳鸣了,芳吟也是趁着谢危离开之后才从里面偷偷摸摸的出来,甚至是害怕对方会杀个回马枪,她特意走到门边,左右看了看,一直看到谢危带着自己的人,真的离开了。
她才把悬着的那颗心放回肚子里,转身找到姜雪宁,把害怕到脸色都没有血色的姜雪宁给拉了起来,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细声的安慰。
“别怕,别怕,人都走了,回不来了,别怕哈。”
“芳……芳吟,真走了?”她说话都有点不利索,目光本能的朝着门口看了过去,生怕谢危又阴恻恻的站在那里?然后用那双让人害怕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怎么吓成这样啊?你们二人在外面,究竟说了什么?”芳吟询问。
她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此地不是适合说这些话的地方,她冲她摇头,芳吟心领神会的,没有再继续追问。
沈玠在晚上的时候醒了过来,姜雪宁趴在了床边都睡着了,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触碰她,还是将她给惊醒。
“皇上,你醒了,饿了吗?我让芳吟给你准备吃的。”
她忍不住嘘寒问暖着。
而沈玠面色更是苍白,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笑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眼中透着浓浓的不舍。
“皇上?”她轻轻唤他。
而沈玠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称呼,隐隐的皱起了眉头,她立马换了一个称呼。
“沈玠,饿了么?”
他笑了。
皇上,这样的束缚对他来说并不快乐,人都走到这一步了,便开始追求自由了。
虽然得不到真正的自由,但一个属于他的名字,能从心爱的人口中说出来,也算是弥补了他的遗憾,所以他很高兴,高兴她能唤他一声沈玠。
皇后位置在她的心中是异常重要,哪怕眼下控住他们的皇宫,是可怕的牢笼,她也愿意做那只漂亮的金丝雀,享受这牢笼,给她带来的快乐。
所以,她唤他沈玠,也代表着,她可能不会太在意他是不是皇上,此刻的关心也不是虚假的,而是真正一个夫妻之间的恩爱。
“有点饿了。”他回她。
他看她,眼神透着浅浅的光。
“我去叫芳吟。”她起身,结果沈玠一把就拉住了她,一下子把她揽入怀中,用尽全力的抱着,却能感觉到抱着她的胸膛透着冰凉。
好像要离开的并不是她,而是眼前的沈玠。
“以前我真的很讨厌当皇帝,我想要在外面自由自在的享受一切,每每想起来总会回忆年少的时候和燕临,还有你一起出去游玩的过往,那时候是真的很开心啊!”
“沈玠你还好么?”她问他,但其实心中隐隐的已经有了答案。
沈玠自己也不想活了,所以才会在寒风之中,呆在后花园的位置,故意等她出现,给她搭建好玩的雪人,带她看那美丽的梅景,他并不是贪凉,而是想要早一点脱离眼下的痛苦,离开这个困着他的牢笼。
“宁儿,我不好,一点也不好,当皇上一点也不好玩,每天有着处理不完的公务,批阅不完的奏折,那些大臣们每天要求我这样要求我那样,我不喜欢,我想出去,但是身为皇上,根本就没办法出去,有权利又如何?这城墙为什么那么高?”
他哭了呢喃,诉说着自己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当这个皇上,诉说着这皇城的城墙越来越高,高的他看不到未来,看不到自由。
“宁儿,我不能再陪着你了,能不能?能不能送我出去?”他望着她。
眼泪悄无声息的划过他的脸颊,苍白的,绝望的,他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无助和茫然。
人在快死的时候,就会渴望一件最想得到的事情。
他在爱姜雪宁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