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顶着颗炸-弹,娄郁是不会放松警觉的。
他很快察觉到了有人上来,便将分魂弄回去,紧接着九霜真人掐诀压住了魔气,心里开始计算结束的时间。
廖掌门师徒过来时,便见九霜真人和娄郁正在小亭里下棋,纪澜则一脸乖巧地站在娄郁身后。
二人暗搓搓地看他一眼,恭敬地对真人行了一礼。
九霜真人淡淡道:“何事?”
廖掌门已经在路上想好说辞,表示瑞白好不容易回来,他实在担忧,便想来看看对方的身体如何,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九霜真人道:“无事,回吧。”
廖掌门没话找话地磨蹭了一会儿,见真人微微皱眉看向自己,心头一凛,想着这事可以慢慢观望,便老老实实地带着徒弟告辞了。
小亭里的三个人莫名其妙,不清楚这师徒是来干什么的。
纪澜道:“他们看了我好几眼。”
娄郁道:“猜出你的身份了?”
纪澜回忆一下,没在恒杏的脸上看出受刺激的神色,说道:“那他们不该是这个反应。”
娄郁摸摸下巴:“按你给他们的逻辑是我把你押在了这里,现在瑞白回来,他们见你迟迟不下山,难道是怀疑这里面有事?”
九霜真人握住纪澜的手腕往身边一拉,神色冷淡:“既已押给我便是我的人,魔主请回吧。”
娄郁伸手把人抢回来:“是临时抵押,我现在要把人赎回去。”
九霜真人重新把小孩抢到身边:“我与澜儿待了两天十分投缘,让他多陪我些日子吧。”
娄郁也霸道地来了第二次抢人,满脸和气:“他学业繁忙,就不在这里打扰真人了。”
两个人相互对视,一步不让。
下一刻,法诀效果结束,九霜真人的身上开始冒魔气,一副要走火入魔的样子,极其应景。
纪澜道:“……玩够了吗?”
娄郁笑道:“我就是把他们脑补的东西演了一遍而已。”
纪澜微笑地揭露事实:“师父,他们那对师徒比你有节操多了,应该不是这么想的。”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怀疑九霜的身份,只要没怀疑就好说。
娄郁暂时略过这事,扫完货示意瑞白多给他的本体拍点照片留念,这便离开了玄阳宗。
纪澜也没耗费心神思考这事,继续在山上调理资质并修炼,结果转天一早刚飞下云跃峰,他就被这对师徒拦住了。
恒杏今日要在总部上课,本该昨晚就回去,但为了看看这个失忆的纪瑞白,他愣是留了一晚。此刻师徒二人打量着眼前乖巧的小孩,心里几乎同时闪过一个念头:你纪瑞白也有今天!
廖掌门当年同样没少被他折腾,想着得趁他失忆改改他恶劣的性子,便一脸慈祥地摸摸他的头:“住得还习惯吗?”
纪澜不动声色:“还好。”
廖掌门道:“嗯,有什么事随时找我,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纪澜道:“好。”
廖掌门暗道这么看还是挺乖的,便又慈祥地多嘱咐了几句,听他说要上课,这才放过他。
恒杏则以有事顺路为由陪小孩飞了一段路,同样表示遇见麻烦随时通知自己,接着仗着师父不在,报了一下私仇:“喊我一声哥,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把我搬出来。”
纪澜眨眨眼:“这样不好吧?”
恒杏身为掌门首徒,平日一向稳重,对待门人也很宽容,这是第一次干这种缺德事,不禁有些紧张。不过这都怪纪瑞白太可恨了,要不是以前太招恨,他也不占这个便宜。
他强作镇定:“你之前对我们诸多照顾,我早已将你当成亲弟弟,你也把我当成兄长便可。”
纪澜迟疑:“可……”
恒杏道:“莫不是不愿?”
纪澜道:“倒也不是,是昨晚真人在我临睡前突然说我现在勉强算他的外门弟子,下面这些都是我的小辈,若要认兄弟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他认真道,“我不好违逆他,要不你等我中午回去问问?”
恒杏:“……”
不愧是九霜真人,果然还和以前一样护着这混账。
他希望落空,木然说了句“不用”,转身走了。
纪澜便一边琢磨这对师徒是怎么回事,一边进了饭堂。
众学子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落在了他身上。
按先前某个不知真假的传闻,他是被娄郁押在山上的,因此他们这两天都在观望,思考他在纪瑞白的身体被送回来后会不会被轰下云跃峰,结果纪瑞白是回来了,但他依然住在了山上。
娄郁昨天一句“不足为外人道”把所有试探的人都打发了,只剩这个一问三不知的当事人,导致人们完全不清楚这里面究竟有何玄机。
纪澜迎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