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下令停止炮塔转向?”营地里,一名军官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的刘国柱,开口问道。
“根据战术手册内有关掩护射界的内容判断,敌军在空旷阵地上暴露侧装甲,肯定有侧翼掩护……”刘国柱只能如实回答。
他确实在那一个瞬间认为,对方肯定会在侧翼安排掩护,所以就赌了这么一次、
“如果你判断错了呢?”军官抬头看了一眼刘国柱,然后继续开口问道。
“不可能,敌军熟悉地形,不然的话不可能派出一辆坦克专门堵在小路上……1号车就是被这么伏击掉的。”刘国柱想了想说道:“能在小路上布置机枪阵地骚扰我们,同时又刻意安排了一辆坦克打伏击的指挥官,不可能放着正面不管。”
“嗯……”复盘的军官微微点头,然后又笑着给刘国柱出了一道附加题:“那么,如果对方伪装的很好,你没有第一时间找到目标呢?”
“如果对方真的开炮,我是能看到炮口焰和硝烟的。”刘国柱坚持认为自己是对的:“我可以更快的寻找到目标,甚至不需要同轴机枪……”
“我明白了。”复盘的军官低头看了看刘国柱的演习成绩,在上面写了一个优字,随后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营地外面,负责充当假想敌的坦克排,5辆坦克一字排开,上面还都挂着伪装用的树叶。
四个车长围在一个车长周围,正不停的调侃着这个倒霉蛋:“听说你被个菜鸟给击毁了?”
“这就是个意外!”那个被刘国柱命中的车长有些郁闷,对自己的同伴们解释道。
“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哈哈哈!”他的排长揉搓着那个倒霉的车长的脑袋,调侃着说道:“你可太秀了,打一炮缩回来啊!”
“我这不是没想到他冲着我来了么……我以为他会把炮塔转向5号车那边呢。”
“话说那兄弟也很厉害,猜中了我们的战术布置。”另一个车长看到了从帐篷里走出来的刘国柱,开口夸赞道。
“是啊!新人,不容易。”排长也笑着抽出了一根烟,叼在了嘴上:“要不要过去认识认识?”
“算了吧!等他什么时候能调到咱们部队再说吧。”被刘国柱给干掉了的车长显然不愿意去和杀了自己的人套近乎。
排长点燃了香烟:“看你那模样!跟个孩子似的。算了吧,你不去就不去了。”
眼看着刘国柱走出了营地,回到了自己所属的坦克排,这名假想敌的排长吞云吐雾之后,夹着香烟感慨道:“现在这群新人,是越来越厉害了啊。”
……
“兄弟,这东西是干什么的啊?”一个农民拄着锄头,背着斗笠看着正在摆弄三脚架上的仪器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把焦距对准,这才挪开了目光,笑着对老农民解释道:“没什么,这就是个小镜子,对准那边的旗子,调清楚了就行。”
他说的看似详细,其实等于什么都没说。既没有解释这设备究竟是干什么的,也没有说他自己究竟带着这个设备来做什么。
老农似懂非懂的,也不知道这些远道而来的人在这里做什么:这些人乘坐着马车,带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设备,在这里住了两天了。
这两天时间里,这些人每天都在山上跑来跑去,每天拿着这些奇怪的设备到处摆样子,具体做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要不是这些人出手阔绰,他们早就去报告当地的官老爷了。奈何这些人每天给他们5个银币做报酬,这么一大笔钱让当地的农民立刻就没了找麻烦的心思。
这些远道而来的人真的毫不吝啬,只要是村子里的人每个人都给钱,住在谁家吃了谁家的饭菜还另外给一些。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听说老康家还有两只鸡……”因为能卖个好价钱,所以这些农民质朴的愿意把自己家里所有的好东西拿出来分享。
年轻人对着远处半山腰上的伙伴举起了胳膊,接着又看向了农民,遗憾的说道:“抱歉,这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所以我们要走了。”
“今天就走?”老农显然有点儿不舍,虽说他现在的日子过的是相当不错了,可额外的收入还是让他垂涎三次的。
如今齐国境内,留下来的农民境况都很不错:原本跟他们竞争的流民,基本上都已经绝迹了。
地广人稀就不愁找不到可以耕种的土地,有了土地人就可以安定下来,然后让自己勉强过活。
说起来这还要托大唐王国的福,要不是大唐王国买走了那么多难民流民,剩下的人也不会立刻过上好日子。
“嗯,下午就走,晚饭可能是吃不到了。”年轻人满脸笑意,拒绝了老农民的好意。
“唉……”一想到凯子……呃……不是,一想到恩公们要走了,这老农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一走,老头子我这心里,还有点儿不好受了。”
“总是要分别的嘛。”年轻人倒是很懂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摞银币,也不数就直接按在了老农的手心,然后笑道:“叨扰了这么久,过意不去。”
“唉?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别!您给的够多了!够多了!”老农赶忙推辞,一副无功不受禄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