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没个着落。
他便开口问:“明睿,你如今也二十了,怎的还不娶妻?”他记得宋致的父母,尤其是宋夫人焦急得很。有才华抱负是好的,但男儿成家立业,除了立业也得成家呀!
宋致似乎在出神,方才一路都看着马车窗外,看向军营的方向,若有所思。
宋致本就是内敛的人,听闻皇帝突然问及私人情感,回神后抿了嘴唇,道:“时机未到。”
这四个字甚是微妙,皇帝不由问:“那可有心仪之人?”
宋致有些羞赧,最终还是压了压下巴。
皇帝大笑,抚向宋致的肩,“有就行,届时你看中了哪家姑娘向朕说,皇伯伯替你做主。”皇帝当年与宋大人情义深厚,亲如兄弟,面对宋致,私底下皇帝偶尔会自称伯父。
宋致内敛的面容浮起喜色,道:“谢陛下。”
西北军营。
皇帝走后,军营恢复了往日的忙碌。皇
帝走前吩咐了许多要务,谢栩得抓紧处理。
接下来的日子,谢栩没再缠着顾莘莘,不知是太忙了还是别的原因,谢栩每日在议事帐里忙到夜深而归,回帐营时,顾莘莘已经睡了。由此,顾莘莘有很久不曾再梦游过。
而谢栩部署了一段时日后,即将迎来下一波战役的白热化。
追拿叛贼高崖。
追拿高崖是接下来边关形势的首要任务。用叛贼两个字来形容他,便能窥探出高崖这一阵子的情况。
说起来令人嘘嘘,高崖叛逃后到日子并不好,用埋炸.药威胁的手段从军营逃走之后,他本意是想逃往突厥王庭,依附自己同父异母的王兄。
没想到这位过去在信中口口声声称高崖为王弟的新一任突厥王阿使那.判英,得知与王弟密谋瓜分大臣的计划暴露后,竟然翻脸不认人,不仅不承认高崖有突厥王庭的血统,甚至不等高崖奔向王城,直接发兵将人驱赶离开。
高崖又气又恨,无可奈何,只能转向于附近其他部落,但现实再一次狠狠打脸,那些过去暗中有勾结的各部落,得知他失势之后,竟然一概不认旧情。
于是高崖从这个部落辗转到那个部落,不断吃闭门羹,没有一个地方肯收留他。
偏偏此时的谢栩一直在动用各势力追击他,得不到任何势力收留的高崖,像一个丧家之犬,疲惫奔袭在大漠之上,惶惶不可终日。带出去的两万多精兵,辗转间损失了大半,只剩下不到一万人。
近来,谢栩联合某些友军部落,操纵几方势力,更是将高崖逼到了绝境。
那是一个大陈与突厥交界的三不管地带,高崖的军队无地可去,流落到那里,苟延残喘。
谢栩计划好了,在那里,大陈军将给高崖的残部最后一击。
虽然敌军不多,但这场战役是大陈除去叛党余孽,震慑各部势力的一仗,作为主帅,谢栩得亲自上场。况且作为过去的政敌,谢栩也要亲自送老对手一程。
多年恩怨,该了结了。
领军出发之前,谢栩有问过顾莘莘是否跟自己一同前往,毕竟过去不论他在哪里,顾莘莘一概陪同。
但这次顾莘莘直接拒绝,自从流鼻血的一夜过后,顾莘莘对谢栩的态度有意疏远了一些。
谢栩没有追问,更没有强求,其实他也不怎么想顾莘莘跟自己同行,战场上刀剑无眼,留在营地更为安全。
随后谢栩便披金带甲,策马启程。
而顾莘莘留在营地里,起初说是不去,可没待多久终究是不放心,又揣上自己的枪跟各项宝贝,快马追了上去。
高崖藏身之地在一座废旧的城池,距离不远,马儿全力驰骋一天可到达。
顾莘莘抵达时,谢栩等人早已到了几个时辰,在那荒漠的西北废都外,双方进行了第一波交锋。
哪怕谢栩没用上火器,只是普通的刀剑,高崖的人便已支撑不住,节节败退,死伤无数。高崖狼狈地退军回城内,闭门不出。
而顾莘莘赶到时,大陈军已经在强攻城楼,战场上硝烟横起,轰隆轰隆的声音震耳欲聋,城墙被巨木撞得微微摇动——高崖躲也没用,大陈军便是将城墙拆了,也能杀入城里去。
眼看城门即将被呐喊的大军整个推倒,落入绝境的高崖再无地可去。
忽然之间,斑驳颤微的青砖墙头上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
最前面一个正是高崖,他头发蓬乱,形容枯槁,神色狼狈,哪里还是当年睥睨在上,叱咤大陈的高太尉。
哪怕无路可去,他仍在负隅挣扎。
立在城墙之上,高崖冲谢栩大喊:“谢栩,你如此逼我,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你推了城墙可以,但你先看仔细,城门口上挂着什么!”
说完手一挥,几个手下将一个东西用绳索捆绑着,从城楼吊了下来。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绳索绑着的竟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