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的脸,也照着她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
李婆婆在她耳旁轻叹道:“丫头,你真好看,就像仙女儿一样,阿曜能娶到你,真是有福气。”
凌汐池愣了一下,却又听李婆婆道:“不过成了亲,两个人的心在一起才算是真正的福气呢,成了亲后可不兴这么愁眉苦脸的,若真是不想嫁啊,现在还来得及,别等到将来后悔了,耽误了自己也耽误了别人。”
李婆婆看出了她心中的纠结,也知道这个亲成的不是时候。
突然的村外就来了一帮兵,突然的两人就要成亲,再傻的人也知道有问题。
凌汐池笑了一下,扭头看着李婆婆,说道:“婆婆,我是真心要嫁给阿曜的,承你吉言,我和阿曜成婚后定会恩恩爱爱,相敬如宾。”
李婆婆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继续为她梳着头发。
婚礼是在她和阿曜的家门口的小院子里举行,婚宴很简单,既没有奢华的布置,也没有繁复的礼仪。
但村民们还是热情无比,有人送上了自家舍不得盖的棉被,有人送上了布匹,有人送上了鸡鸭等家畜,心灵手巧的妇人们还为他们准备了一筐红喜蛋,剪了双喜窗花,打了吉祥如意结,尽可能的将他们的小屋子装点得红火喜气。
李婆婆充当了他们的喜娘,自是欢喜的很,知道他们这对新婚夫妇连喜服都没有,便献宝似的拿出了自己当年成亲时所穿的衣服,改一改,倒也还算合身。
阿曜为了不让婚礼太过单调,连夜在村子里折来了开得正艳的桃花,装点在他们的小院子里,还给雪儿的脖子上系了一朵小红花。
梳好妆后,眼看着时辰到了,门外传来了迎亲的声音,李婆婆并几个妇人将她簇拥着出了门,几个小孩子手中提着篮子,里面装满了新鲜的桃花瓣,见她出来后,便兴奋着抓着花瓣朝她洒去。
阿曜也被一群人簇拥着,身上着了红裳,红映映的颜色衬得他的身材越发的挺拔端正,宽肩腰窄腿长,是英武不凡的,只是脸上仍然戴着那块铁面具。
凌汐池看着那块在晨光下泛着冷光的面具,决定待到成亲后,她要告诉阿曜一个秘密。
阿曜也看着她,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欣喜和满足,他走上前来,牵着她的手,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来到了他们的小院里。
满院都是灿烂的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凌汐池又开始恍惚了,看着那桃花,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那如水的月光下,幽静的山谷中,一望无际的凤尾花。
往昔的誓言犹在耳旁,可如今……
不能再想了啊。
她又使劲的摇了摇头。
这时,耳旁响了一阵洪亮的声音:“吉时已到,新郎新娘交拜天地。”
脑海中的幻境骤然粉碎,凌汐池有些懵懂的抬起头,晨光绚丽,朝霞漫天,桃花纷飞,热热闹闹的人群,大家都在欢欣着,大笑着。
哄闹声中,阿曜执着她的手,带着她跪在了地上。
“一拜天地!”
他们面对着远山的方向拜了一拜。
“二拜祖先!”
二人转身,面对着本应高堂在座的方向拜了一拜。
“夫妻对拜!”
凌汐池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对着阿曜,跪了下去,正当二人要交拜的时候,只听“呯嘭”一声巨响,他们小院的门被一阵巨力撞开,离门近的几个村民被撞得跌倒在地,他们还没来得及骂出声,几个人气势汹汹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朋友,要成亲了怎么不请我们喝杯喜酒呢?”
凌汐池听到这个声音,全身一僵,抬眸看去,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她——寒蓦忧。
在寒蓦忧身后还站着几个人,有三个她是认识的,是当初凌云寨的张猛,雷山和李明,也是当初月凌州陷入危机时,最先投降的三个人。
这几人出现后,只听刷刷刷的几声,在他们的土墙上顿时又出现了几个人,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斧头,有长刀,有雷公轰,还有狼牙棒,上面皆沾满了鲜血,十分凶神恶煞,将他们整个院子都团团包围了起来。
村民们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被吓得挤在了一起,全都说不出话来。
阿曜起身,将凌汐池护到了他的身后,凌汐池急忙冲着村民们喊道:“快,躲进屋里。”
村民们连忙跑到她的屋里躲了起来。
寒蓦忧扫视了一眼这座简陋的屋子以及简单的婚礼现场,又看了一眼戴着面具的阿曜,冷笑了一声:“听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怎么,萧惜惟不要你了,你就这么随便的就将自己嫁了,还选了这么一个山野村夫。”
凌汐池道:“寒蓦忧,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放过你?”寒蓦忧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没死,我们之间的恩怨便完不了。”
说罢,她挥了挥手,张猛和李明立即出手,一左一右就要来擒拿她。
她曾经与这二人交过手,心知他们力大无穷,一个擅使双刀,一个擅使画戟,勇猛有余灵活不足,便小声在阿曜耳边将二人的武功路数告诉了他。
阿曜点了点头,那边,张猛和李明的进攻已到他们眼前,阿曜将她推得倒退了几步,抬腿踢起了一根木棍,纵身一跃,全身真气流转,一招便迫退了李明和张猛二人。
张猛和李明怒吼了一声,再一次攻上前来,阿曜手中的木棍脱手飞出,携带着雷霆之势冲向了张猛,阿曜紧随其后,一股冰寒之气从他身上弥漫而出,随着他的动作流动起来。
张猛的刀刚挥出来,便被那股寒气冰冻住,连着他的手臂,逐渐凝起了一层冰霜。
张猛脸色大变,却见阿曜迅疾无比的到了他身前,一掌印在他的胸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