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枪横在了自己的身前,一一破去了那些朝他纷繁而至的剑气,每破去一剑,他便被击退一步,直到完全将剑气破完之后,他已被击出数丈远,长枪在地面一抵,方才稳住了身形,长枪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地面上立即出现了无数道深深浅浅的沟壑。
萧惜惟收了手,一步步的走向他,负着手道:“阿煜,你若想杀我,恐怕还得再练个三四十年才行。”
“你要报仇,我给你时间,我等你!但若你再辱我妻子半句,便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左煜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满是羞愤和挫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同他的武功有差距,可他从来没想过他和他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就像小溪与大河的差别,他只能永远望其项背,追赶不及。
说罢,萧惜惟再没看左煜一眼,转身朝凌汐池伸出了手,说道:“走,去寨子里!”
凌汐池点了点头,这时风聆突然从远处掠了回来,人还没到,就急急的喊道:“主人,主人,外面来了几个药商,说是他们那里也有人染上了病,得知凤尾草可以治疗那种病,一路找寻到了我们这里,他们带来了好多的金子,要……要买凤尾草,客气得不得了,大祭司……大祭司正在招呼他们!”
风聆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上外面的人带着那么多的金子来他们族里买东西,也是觉得很神奇,搞不懂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什么?”凌汐池惊叫了一声,同萧惜惟对视了一眼,风聆落在了他们的面前,说道:“我说,有人……有人要来买凤尾草。”
萧惜惟扭头看了左煜一眼,冷笑了一声,说道:“阿煜,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们,你们竟然想出了这个办法。”
左煜也是埋着头低低的冷笑了一声。
凌汐池瞬间明白了过来,简直气得快要吐血。
太卑鄙无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泷日国一计不成居然想出了这一招。
事实上,若非她进入了游心太玄,亲眼看到了灵邪的过去,她可能这辈子也不会知道那种瘟疫竟然是由山里的毒蛤蟆引起的,也不会知道叶伏筠曾经大肆在南风镇传播这种病。
而现在即便他们知道了瘟疫是泷日国散布出来的,他们也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毒蛤蟆本就是长在山里的,若真要对质的话,泷日国完全可以推脱是南风镇的百姓不小心误碰了那种毒蛤蟆所引起的。
现如今他们把自己也放在了一个受害者的位置上,用以撇清自己,简直就是无耻至极。
若他们是来抢药的还好,他们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动手,可如今他们规规矩矩的带着金子真心实意的前来买药,别说神蛇族的人不好赶他们走,便是他们,有明渊之盟在前,他们也不好对他们下手。
“边走边说。”凌汐池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便又拉着刚刚停下来还在喘气的风聆急急的朝寨子里赶去,边走边问道:“来的是谁?”
风聆喘着气说道:“有三个人,两个男的,一个姓寒,一个姓冰,还有……”
风聆看着她,欲言又止。
凌汐池的眉头紧蹙在一起,姓寒和姓冰的。
莫非是泷日国王室中人还有冰冽?
这时,她敏锐的感觉到风聆看着她的眼神别有深意,问道:“还有谁?”
风聆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还有一个和主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
凌汐池的脚步一止,却发现萧惜惟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她看着他,神色复杂的说道:“姐姐……她来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姐姐——叶孤影居然也来了。
自从她在那个小男孩的手中发现了姐姐给他的那枚凤尾草种子后,她心中就对她升起了一种莫名矛盾和复杂的感情,她猜不透自己的姐姐到底想要做什么?
凌汐池想起叶孤野清醒过来的时候曾经说过,伤他的确实是叶孤影,可他相信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她想不出有什么苦衷是可以让她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狠得下心去伤害的,更想不出通她为何还要去同泷日国狼狈为奸,她又是出于什么心理,才会给了那个小男孩那枚凤尾草的种子?
太多的疑问在她的心中纠结盘旋,她既想知道答案,又怕那些答案并不是自己所希望听到的,既想见到她,又害怕见到她。
毕竟她曾经想要抢占她的身体是真,如今更是抢了她心仪的男子也是真。
凌汐池不是傻子,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当初在冥界的时候,叶孤影看着萧惜惟的眼神中盛满了爱意,那是一种凝聚了十多年的感情,所以那时她才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他跳下冥河。
这辈子或许受自己连累的人很多,可思来想去,她最对不起的,最亏欠的还是她。
萧惜惟看出了她眼中的纠结,伸手抓紧了她的手,安慰道:“早晚总是要面对的。”
凌汐池深吸了一口气,朝他笑了笑,继续跟着他往神蛇族的寨子里走去。
远远的,便看见一道纤细而修长的身影在神蛇族的广场上迎风而立,一身白衣在风中翻飞着,空明而又出尘,像一朵空谷幽兰,香远益清而又遗世独立,在这个纷扰而又阒寂的世界中释放出圣洁的气息。
那是叶孤影,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她站在那里,就像一抹孤独的影子,却留给世人足够惊艳的惊鸿一瞥。
萧惜惟牵着凌汐池的手坦然的朝她走了过去,心中也是觉得奇怪,明明一模一样的两姐妹,却能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一个永远冷得像雪山上的冰,凝着苍古的寒,清冷遥远到了极致,而另一个无论遭遇怎样的伤痛,心中都有一种不灭的温情,靠近她,很容易的便能让人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