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凯旋归来的大军已经浩浩荡荡从大街上走过,百姓们纷纷站了起来。
凌汐池拍了拍琴漓陌的肩膀,说道:“我们走吧。”
琴漓陌点了点头,两人正准备离开之际,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凛冽刺骨的寒意。
两人同时蹙起了眉头,四处张望了一下。
透过层层的人群,远远地,街道转角处一道颀长的人影映入了她们的眼帘,那是一名衣着破破烂烂的男子,蓬头垢面的,脸上布满了胡渣,手上还拿着一个硕大无比的酒葫芦,那酒葫芦也不知多久没洗过了,看起来脏兮兮的,就连那握着酒葫芦的手,也是沾满了污垢。
他看起来像是一名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全身上下布满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沧桑和落拓。
可凌汐池和琴漓陌还是一眼便看到了他。
这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哪怕他穿得再破烂,看起来再落魄,可你还是能在人群中一眼便先看到他,因为这种人身上往往都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这种气质往往比长相穿着更能吸引人的目光。
那是一种孤独到悲寂的气质,如孤松逃于雪山空涧,独自伴岁寒,与苍天同流的遗世独立,仿若红尘中的一切都无法再沾染他半分。
凌汐池从未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如此深刻的孤独。
仿佛感知到了她们的视线,那人转身离去,消失在人群中,背上背了一把刀鞘乌黑的刀。
凌汐池问琴漓陌:“你也感觉到了?”
琴漓陌点了点头,“我感觉到了一股很可怕的刀气。”
凌汐池想了想,问她,“这世上可有什么出名的刀?”
琴漓陌道:“这世上出名的刀有许多,比如南海刀狂的火神刀,已经退隐江湖的大侠醉扶归的醉梦刀,以及,”她看了一眼凌汐池,说道:“在江湖上消失已久的毒手神君冷君宇的聚寒刀。”
凌汐池看出了她眼中的怀疑,迟疑着问道:“你觉得那把刀是聚寒刀。”
琴漓陌的目光微微一沉,带着几分棘手之意,摇头说道:“我不确定,只是我从刚才那刀气之中感受到了一种渴望和一种让人心伤难过的孤独。”
凌汐池同她有一样的感觉,她回到这个世界已有两年,也见过了不少神兵利器,可这还未出鞘,便能让她感觉到心悸和危险的兵器还是第一次。
都说刀剑通灵,一旦被它们认定了的主人,便会一辈子都追随它的主人,也只有它认定的主人,才有资格驾驭它,那把刀身上已然有了那人的精气神。
孤独的刀,孤独的人,却相伴在一起,二者之间已然融合在了一起,它们忍受的是一样的孤独,所以一旦决定不再孤独的时候,他们都将爆发出可怕的力量。
琴漓陌看了那人消失的方向两眼,拉着凌汐池追了上去,凌汐池反手拉住她,冲她摇了摇头:“算了,闲事莫理,我们来此为的是灵心珠,他是否是冷君宇不重要,那把刀是否是聚寒刀也不重要。”
琴漓陌抿紧了嘴唇,视线落在她背上的剑匣上,说道:“世人皆知邪血剑是我祖爷爷的佩剑,可有很多人都不知道邪血剑的来历。”
凌汐池并不是个笨蛋,她从琴漓陌的话中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邪血剑和聚寒刀有关系?”
琴漓陌点了点头,拉着凌汐池追了上去。
路上的时候,琴漓陌给她讲了一个故事,是关于刀和剑的故事。
话说三百多年前,在天水大陆上,有一个名叫灵隐的铸剑名师铸造了一刀一剑,因铸造刀的原材是采自巫雪山上深埋在雪峰深层的千年寒铁所制,故刀身透着寒气,能凝气成霜,凝水成冰,因此取名聚寒,而铸剑的材料却是取自地底深处岩浆中的一颗神石,铸成后全身散发着如火焰般炙热无比的炎气,能吸收他人血液为己用,故取名邪血。
因这一刀一剑太过魔性,出世之日更是天生异象,无数江湖中人趋之若鹜,更是为了争夺刀剑大打出手,造下了不少杀孽,聚寒刀和邪血剑并非寻常兵器,一般的人根本控制不了它们,反而会为它们所控,灵隐深觉自己铸成大错,不该锻造出这般邪性的兵器,可刀剑已成,纵使他再悔不当初也无济于事了,许是忧思太过的缘故,不久之后他便与世长辞。
临死之际,他将聚寒刀和邪血剑分别传给了他的两名弟子,并嘱咐他们不得以此刀此剑欺凌弱小,为祸苍生,更不可同门之间相互争斗。
因此刀和此剑同为灵隐毕生的心血所成,所以他的两个徒弟在得到邪血剑和聚寒刀以后,便一直为到底是邪血剑更厉害还是聚寒刀更胜一筹而争论不休,一直没有得出结论。
于是这爱刀如命,嗜剑如狂的两个人便相约比试,用以来证明到底是邪血剑更胜一筹还是聚寒刀略强一分,可天不遂人意,比试的结果却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两人临终前,他们各自的鲜血洒在了邪血剑和聚寒刀上,引发了更为恐惧的异象,这刀剑各自吸光了它们主人的精血,自此以后,邪血剑便与聚寒刀分道扬镳,而手握邪血剑和聚寒刀的人却仿佛受到诅咒一般,受刀剑的牵制,总有一人会死于另一人的手上,是命定的宿敌。
邪血剑和聚寒刀几经易手,引发了一场又一场腥风血雨,魔刀魔剑的凶名就此传开,而得到刀剑的人无一例外全都失去理智,变作杀人狂魔,尤其是邪血剑更是被人称作死亡之剑。
灵隐有一个独生女儿名叫灵邪(ya),刀剑铸成之时她正在外历练,得知刀剑之事后,她立即赶回了家中,却还是迟了一步,她的两位师兄已死,刀剑也落入了别人的手中,她几经周折才将刀剑夺了回来,却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