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高高抬起,剑气席卷而出,再一次对上了那两条长鞭。
东方青石被一股风高高卷起,在他的身侧生出无数风刃,风刃凌厉,倾洒而落,恍若无边细雨。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那是一种带着几分凄婉的杀人之计。
凌汐池提剑轻舞,四周火阳之气弥漫,在一波更胜一波的热浪中,她红裙翻飞,如在业火中盛放的红莲,随着她的动作,霞光四散而出,一瞬间,天地失色,世界仿佛都被这五彩霞光笼罩,被这缤纷绚丽彩霞织就成了一个囚笼,东方青石被那霞光当头笼罩,惊呼了一声:“仙霞神功!”
呼声一落,他只觉全身一滞,四肢像是被那一片彩霞禁锢了一般难以行动,须臾片刻,他的神思仿佛脱离了他的脑海,逐渐远去,眼中只倒映着那美得有些不真实的霞光。
那一刻,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阴鸷的眼神顿时柔和了下来。
或许,在他的生命中,曾经也存在过一个像这彩霞一样绚烂的女子。
那是滚滚红尘中的婉转风流,亦是走马江湖时快意惊艳的邂逅。
只可惜朝梦易碎,彩霞易散,清风朝复暮,浮生一梦劳。
霞光纷纷冲向了那两条绿叶汇成的长龙。
绿龙碎成了一片片。
之后,天地一片静寂,无数柔软的绿叶铺满了天空,它们已经没有了戾气,洋洋洒洒之间带着几分美丽,几分伤感。
“这……这不可能……”东方青石眼中倒映着那如一只浴火凤凰一样朝他冲来的女孩,眼中有痛楚,有不甘,也有恐惧,他喃喃道:“我不甘心……”
凌汐池与他交错而过,手中的剑像一道长虹,瞬间穿透了他的胸膛。
东方青石埋头看着那刺入他胸膛的邪血剑,一股股鲜血从他口中狂涌而出,一朵纯白的花突然又开放在了他的眼前,杀意尽敛,又有了几分圣洁的美丽,以及饱满的生命力。
少女在他耳边残酷的说道:“看看吧,这便是你们做梦都想要的轮回之花,看得见摸不着,近在咫尺却参悟不透,想要长生,长生之门就在你面前,你却推不开的滋味好受吗?你们东方家机关算尽,觊觎无启族的长生秘术,如今却死在这秘术之下,可笑啊,你们不懂轮回,也不懂因果,天理昭昭,因果不爽,是该你们下地狱的时候了。”
东方青石怔怔的看着,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笑:“原来是这样啊……轮回之花主生不主死,小姑娘,那你呢,你是不是已经在地狱里了?”
凌汐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痛,不再给东方青石说话的机会,猛然将剑拔出。
一股血泉飞溅,东方青石倒了下去。
凌汐池全身轻轻的晃了晃,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她扭头看着那些在她身后惊魂未定,像见了鬼一般看着她的泷日国士兵,冷声道:“不想死的,就滚!”
然后,她抓起东方青石的尸体,运起功力,朝山上的矿场直奔而去。
矿洞里,矿工们正在有条不紊的开凿着矿脉里的矿,除了叮叮当当的凿矿声以外,几乎听不到一点人声,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表情麻木,眼神黯淡,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沉默死寂,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剩下一个躯壳机械的重复着这日复一日却像明天永远都不会到来的工作。
矿井里面异常狭窄,很多地方仅容一人爬行,采矿的工人根本直不起腰来,矿井里飞尘土扬,空气污浊闷热,天热的时候简直像个大蒸笼,矿采出来,全靠人运出去,从矿洞里到外面有几百米长,途中还要经过几个极度陡峭的斜坡,不少人在运矿的途中不慎跌落下去,直接被滚落下来的矿石砸死当场,而他们的同伴却连为他们收尸都做不到。
这里有规定,每次运矿出去的时候,成年人至少要背三百斤,小孩可以轻一些,但也得背七八十斤,若是被查到他们背出去的东西不足斤,少则一顿打骂,重则便是一天不允许吃饭。
经年累月的背矿,他们的背梁和肩膀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溃烂成疮,有的甚至已经无法直立。
他们连能好好休息一下的地方都没有,在这里,所有人都居住在一起,不分男女老幼,所谓的住所,不过是在地下随便挖个地窖,盖点麦秸,铺点烂草,夏天潮湿闷热,倒也能将就着过,可一到冬天,冰冻严寒,四面透风,他们没有被子可盖,只能拣一些烂麻布披搭着身子,大雪时便挤在一起相互取暖。
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希望着能早日解脱,然而在这里,却还是不停的有新生命降临,为了这些新的生命,他们咬着牙硬挺了下来。
或许,明日很快便会到来,当阳光升起的时候,他们便能离开这里。
矿洞外面的一块平地上,一个监工坐在搭建好的凉亭里,手中端着茶,身旁放着一根血迹斑斑的皮鞭,喝一口茶,挥舞一下皮鞭:“都老实点干活,不然打死你们。”
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金矿,他肥胖油腻的脸上满是兴奋和得意,这几日挖出的金矿成色不错,定能炼出不少金子,那时他便可以在里面好好的捞一笔。
照例来说,日落时分,便有人上山来将这些金矿运走,他得好好想想,怎么趁着他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