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心中始终有股气憋着,憋屈的慌,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突然转身冲了出去。
她需要静一静,真的只是静一静!
天空好像下起了雨,她茫然的走在凄清的烟雨中,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觉自己好像这风雨中的浮萍,被风吹得飘呀飘,不知会到什么地方,雨水顺着发梢不停的滚落在脸上,混合着无法抑制的泪水,滴得满地成伤。
天渐渐暗了下来,她徜徉到了烈阳的大街上,烈阳城依旧繁华,可是周围的欢声笑语却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万家灯火中也没有属于她的一盏,望着擦身而过的香车宝马,听着渐去渐远的马铃声,周围的丝竹箫声空茫成一片虚无,凌汐池就这样一个人在虚无中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一抹昏黄的灯光突然映入她的眼帘,她傻傻的抬起头,看着那端庄古朴的朱红大门,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怎么走着走着,竟然还是回到了这里,原来自己走投无路了,想到的也还是这里。
“不……”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强烈的响起,绝对不能让萧藏枫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
思及至此,她几乎是逃一般的转身向黑暗中狂奔而去,冰凉的雨丝拂在面上,与忍不住落下的泪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凌汐池没命的奔跑着,突然脚下一滑,身体猛然向前一倾,全身顿时失去重心,跌进了一潭污水里,她木然的扑到在地上,心中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落得这样狼狈。
面前有脚步声响起,她呆呆的抬头望去,只见萧藏枫撑着一把伞,正站在她面前,很难得的没有嘲讽她,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凌汐池道:“怎么会是你?”
萧藏枫没有回答她的话,扔掉了手中的竹伞,弯腰将她抱了起来,目光仍是落在她身上,深邃的眼睛里有一丝怜惜。
或许是萧藏枫身上传来的久违的温暖,她再也控制不住,一头扑到在他的怀里,顿时声泪俱下:“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也是人啊,我也是会痛的,我没有害过他们,我甚至还想帮他们,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萧藏枫站起身来,紧紧的将她搂住,声音轻得仿若叹息:“丫头,你记着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得到回报的,若要求回报的付出也根本算不得付出。”
凌汐池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襟,感受从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温暖,声音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更是抑制不住的哽咽:“我没有想要得到什么,可是我这样尽心尽力的去守护别人,那么谁来守护我,我真的累了,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我也希望体会一下被人疼被人爱的滋味,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我希望我真心对待的人也同样真心对待我,仅此而已,可是老天为什么这么吝啬,连这样小小的希望都不给我,你说啊,你说啊,为什么?”
萧藏枫的表情再也不似平常的深不可测,高贵俊逸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黯然神伤,低声道:“这个世界,没有为什么?”
这个世界,没有为什么!
多么伤情而又无可奈何的一句话!
一瞬间她仿佛忘记了自己的伤痛,手无力的一松,全身的力气被抽得一丝不剩,虚脱的倒在萧藏枫的肩膀上,从未曾见过这样的萧藏枫,难道他和她一样,也是需要被爱被关怀的吗?
将头埋在萧藏枫的怀里,凌汐池没有再说话,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萧藏枫将她抱回了藏枫山庄。
待处理了伤口之后,她便将自己关在了青枫斋里,抵着门,抱着膝坐在门后面,双手握成拳,死死的咬住,将一股一股涌上来的眼泪硬生生的吞回到了肚里,这也是她第一次拼了命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就这样抱着膝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窗外鸡鸣已过三巡,青枫斋外的池塘边也传来了阵阵鸟叫声,一抹曙光透过窗棂照在了她靠着膝的脸上,刺得她一夜未眠的眼睛更加痛了,凌汐池伸手想挡一挡阳光,这才想起了一直被她紧握在手中那断掉的手链。
晨光下,手链上挂着的四叶草依旧熠熠夺目,凌汐池连忙坐直了身子,试图将那断掉的手链再接起来,这是她十六岁的生日礼物,也是妈妈送她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
可是,当她将手链的断口处接在一起之时,突然眼尖的发现,这条手链居然是中空的,断裂处露出了一角白纸。
凌汐池狐疑的将那卷白纸拉了出来,展开一看,一行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
“汐儿,原谅妈妈会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你真相,接下来妈妈要告诉你的事情你可能不能接受,但请记住,无论如何,妈妈都爱你,在妈妈心中,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女儿。”
“其实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准确来说,身体是,灵魂不是……”
凌汐池一一看下,终于知道了一个她根本无法接受的事实,也就是爸爸为什么会那么恨她的原因。
原来真正的凌汐池早在六岁的时候就出车祸死了,与她一起出事的还有她的爷爷和奶奶,同时失去父母和爱女的凌慕恒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拒绝在死亡通知单上签字,并将已经宣告死亡的凌汐池强行带回了家。
被带回家的小汐池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