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惜惟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凌汐池道:“这并不难猜,缥无并非等闲之辈,闻人瑟又故意单独见他,到他被秦青清刺伤借故离开,实在让人无法不多想,今日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状态明显与风聆不同,所以我猜想,他大概是知道了些什么,这段时间他是去求证去了,而这些事情,一定与闻人瑟有关,你也一定知道了什么对吗?否则你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派出杀手去月王府行刺。”
萧惜惟没有否认她的话,说道:“所以,你觉得我又说错了,做错了是吗?”
凌汐池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觉得,你与他自小一起长大,他的为人如何,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对你如何,你也比任何人清楚,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将你当成了亲兄弟,这种感情比什么都珍贵,兄弟俩没有什么不可以坦诚相待的,我希望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你可以将你的疑惑,面对面告诉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出手试探他。”
毕竟这世上很多感情,往往都是在试探中越来越淡,直至无法挽回的地步。
萧惜惟道:“如果可以面对面说的话,他又何须自己离开去找答案呢?”
凌汐池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温柔地看着他:“或许每个人都有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事,每个人都有别人不能承受之重,缥无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他是你父亲收养的孤儿,这些年来他就没有问过自己的身世?”
萧惜惟问:“你觉得他的离去与他的身世有关?”
凌汐池看向了远方,说道:“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风聆也告诉过我,那晚在大牢里,闻人瑟曾询问过他的身世,后来,他又在见过闻人瑟后便借故离去,除了他的身世之外,我想不出闻人瑟究竟能用什么方式影响到他。”
萧惜惟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特意瞒着我去寻找答案,我直接问他的话,他也不会告诉我的。”
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说道:“汐儿,我不想了,我不想就这么在原地等着,等待又一次被人抛弃,如果有些事情已注定,我也不要再做被抛弃的那一个。”
凌汐池动容地看着他,心中突然十分心疼他,这些年来,他受的伤比任何人都重,毕竟留下来的那个往往才是最痛苦的。
她也不想他再一次受伤,又接着问:“风聆说,他们本该提前一天回来的,都已经到了景陵城外,却因缥无的临时起意,又耽搁了一天,而那一天,正是你召见巨灵他们的那一天,那么那晚巨灵他们去月王府行刺的时候,缥无出现了对吗?”
萧惜惟不说话了,握着她的手一紧。
凌汐池知道自己猜对了,心中莫名一酸,她知道被心魔侵蚀的他,心中已经缺乏了对人正常的信任,他已经恐惧了那种背弃。
而缥无,那天晚上真的出现了。
这就表示,他真的受到了闻人瑟的影响,也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她连忙说道:“惜惟,你听我说,不会再有人抛弃你,哪怕所有人都离开了你,我也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再也不离开你了。”
萧惜惟将她拥入了怀中,轻声道:“哪怕所有人都离开我,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足够了,我可以听你的,师兄的事,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去找他,亲自问问那个答案。”
凌汐池笑了笑,点了点头。
“我们再走走吧。”
萧惜惟看了场上一眼,觉得有些嘈杂,带着她往蹴鞠场外的原野走去。
已是初夏,四处绿草茵茵。
蹴鞠场上依旧传来阵阵欢叫声,两国的队员已经下场休息,回到了各自的阵营中,等待下半场比赛开始。
凌汐池回头看了过去。
云隐国阵营中,赤火和破尘亲自去了队伍中,他们先是向队员们表示了夸奖,又开始分析下半场的形势以及应战的策略。
而寒月国那边,由于他们的队员是由雪原五豹亲自训练的,此刻输了球,几兄弟面子上挂不住,正叉着腰围在一起互相推诿责任,你怪我,我怪你,都说是对方的训练方式和策略出了问题,反正都是别人的错,不关自己的事。
沈桑辰和穆苏也在队伍中,在给他们的队员传授经验,由于输了比赛,他们的球员脸色都有些严肃,不如云隐国那边春风得意,见到唐博和月苍竹走来,脸上的表情就更凝重了。
由此可见,这虽是一场小小的蹴鞠比赛,但两国的人都已经暗暗较上了劲,虽然嘴上都说着输赢不重要,只是让两国的将士们都放松一下,但谁都知道,这场比赛关系重大。
她又看了月弄寒一眼,阳光下,他就静静地坐在高台上,眼睛平静地望着场中的两国健儿,虽然一动不动,身上却散发出一种君临天下的无边气势。
他现在已经耀眼夺目到让任何人都为之震撼,他的身上也越来越有那种王者之气。
萧惜惟在的时候,两人的气势还能分庭抗礼,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