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青挡上嘴后,上面露出来的大半边脸,让谢燕秋心里恍然大悟,
在她心里困惑大半天的问题,似乎有了答案。
那个秦志坚的岳父,她一直觉得面熟得很,
原来,和柳小青如此相像。
她怔怔看着柳小青,一时愣住了,
范秀芹看到她本来正在收拾餐盘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像一尊雕塑似的,
拍了一下谢燕秋:
“燕秋,怎么了?”
柳小青听到了范秀芹的话,方才注意到谢燕秋怔怔地看着自己,
问道:
“嫂子,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范秀芹认真看了看:
“没有啊。”
谢燕秋方才醒悟过来:
“没事没事,我突然想到一些工作上的事。”
随即恢复了收拾东西的动作。
帮着范秀芹把餐具收拾到厨房后,范秀芹去洗碗,谢燕秋主动去帮忙。
柳小青也跟着到厨房门口,想和嫂子、妈妈多聊几句,谢燕秋说:
“小青,你这身子不方便,站在这里干啥,
上班累一天了,去休息吧。
这点碗碟,我和妈一下子就收拾利索了。”
柳小青站着不走:
“嫂子,你难得来,我不是想和你说说话吗?”
谢燕秋很想问范秀芹关于柳小青的身世,
她只知道柳小青是抱养的,其他情况一无所知。
无奈,柳小青一直在身边,也只能压下心里的疑问不提,
只拉呱些无关紧要的家事。
当晚,谢燕秋一直没有机会和范秀芹单独相处,也一直没有问。
后来,她左思右想,还是不问这个事为好。
再大的好奇心也得压着,
毕竟,柳适谊和范秀芹这辈子就养了这么一个女儿,当宝贝似的,
如果突然说出这档子事,不知道会闹出什么风波来。
那个秦志坚的岳父看样子也是农村人,来参加婚礼几天就走了,
也没有认识柳小青的机会。
就算这个事是真的,这陈年往事就不提了吧。
谢燕秋打定了主意,就当没发现任何事,
不给范秀芹一家三口的生活带来波澜。
毕竟,柳小青在柳家是夫妻俩的心肝宝贝。
当夜,范秀芹和柳小青同睡一床,谢燕秋睡在沙发上。
三个女人倒是难得地同居一室,聊到很晚。
范秀芹一向为了柳小青的事夜不能眠,如今谢燕秋来,倒是从第三人的角度,好好开导了她了,
她心里也痛快多了。
第二天,柳小青照常去上班,谢燕秋却一大早就出发,先是去公司的分公司处看了看,
后来,又参加了昨天认识的人组织的聚会。
一天到晚倒是很充实,直到晚上七点多才回柳小青家。
从楼梯一拐上来就听到楼上吵吵嚷嚷,夹杂着女人的哭声,
怎么这哭声有点耳熟,倒像是范秀芹的声音,
但是她也听不准,毕竟没有听到过范秀芹这么失态地哭过。
细听声音来源也像是来自柳小青的住处,
谢燕秋加快了脚步。
一拐出楼梯就看到柳小青的门口围着好几个人,
哭声也正是从那房间里传来。
谢燕秋几步跨过去,没来得及看门口围着的什么人,就挤进屋,
看到范秀芹疯了一样坐在地上,
脸上泪水沾着头发,狼藉不堪:
“小青,你让他走,让他走,
不许给他们看什么胎记,
不,你根本没有胎记!”
柳小青有点手足无措的,坐在一个椅子上,
前面站着林四娃,跪坐着吴桂萍。
吴桂萍情绪激动,柳小青面色木然。
吴桂萍端详着柳小青的脸,泪水一个劲地流着。
“丫头,给我看看,
你大腿根有一个桃子形状的红色胎记,小时候总有鸡蛋大,现在肯定长大了一些,
只要没有胎记我们马上就走,再也不打扰你们。”
秦志坚和林腊梅一边一个劝着大哭的范秀芹:
“阿姨,什么事咱们慢慢说,你先起来坐沙发上。”
范秀芹不动,林腊梅说:
“阿姨,你别太伤心了,我妈也是后悔把我姐送人,
如果你家女儿真的是我姐,我们又不会把我姐从您身边带走,
咱们就是多一家亲人,”
秦志坚说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