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里提的是什么?”
林兴义抿了抿唇,严卫国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三个字:“张芳梦。”
是了。张芳梦先是下午四点多时,提着包,用门禁卡出了门,后来临近下午六点时,她又因为某些原因,只握着个手机回了趟家,这一趟在门禁卡上没有记录,她走的是小区的偏门。
随后四十分钟后,她被黑衣男人用行李袋提了出来,那么在这之前,她一定跟黑衣男人有过身体上的碰撞,如此一来,她家地板上才会出现流了一路的血迹,尤其是在入门处,尤其集中。
严卫国似乎想到什么,他不太确定道:“小音,死者失踪当天是还活着吧?”
乔音想了想,肯定点头:“是的,死者是在当天失踪后的第三天死亡的,也就是前天深夜。”
“如果是这样,那也算是合理了些。”
乔音不解:“什么意思?是有哪里不对吗?”
严卫国喝了口水,为他们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以前接触过一起搬尸案,就是凶手在杀人后,把死者尸体从第一现场转移。”
“当时为了研究这个问题,我们还特地做了个小实验,这抱活人,跟抱死人的差别很大,前者你抱起来可能很轻松,但后者死后,尸体会变重,一般人要做起来十分困难,更别说轻轻松松提着死者尸体走下楼了。”
乔音点点头,疑惑道:“那凶手这么做是有什么目的吗?不然他为什么要把死者绑架出去,一直等到两天后才杀害?还是后来他们两人又发生了什么?”
说着,她忽然想起,黑衣男人与王城庭在身高身形上的相似,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假如黑衣男人真是王城庭,那他会不会演得也太逼真了?”
王城庭跟死者感情不和,故而有杀人的动机。王城庭在死者生前,曾多次搜索过如何杀.妻,他产生过杀人的想法。
而且王城庭跟绑走死者的陌生男人极度相像,他符合将死者绑走后、又暗地杀害的行为。以及王城庭虽主动报案,却始终坚持他跟死者感情好的说辞,他这样说的目的何在。
这一桩桩,一件件,除了王城庭本人坚持他自己无罪,似乎所有证据,皆是指向他。
更甚者,死者为何在出门后,临时回了趟家,而王城庭说死者生前跟人交好,不可能是仇杀,那死者又为何被杀。
还有黑衣男人是什么时候进入死者家的,他为什么可以不用撬锁就成功进入死者家。
黑衣男人到底是不是王城庭假扮的,亦或是王城庭花钱请来的人,那这样一来,钥匙由王城庭给,逃跑路线由王城庭提前提供。
那假如不是他们猜想的仇杀或情杀,仅仅只是谋财害命,那为何在黑衣人出入死者家后,死者家里的钱财和贵重物品没有半分丢失,就连被翻的痕迹都没有。反倒是死者被绑架出门后,她身上的财物才消失不见。说是为了钱财,也有些说不通。
乔音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上起闹得沸沸扬扬的雨夜杀人案,是他们每发现一点信息,就离真相越近一步,哪怕是错的,但好歹也算有迹可循。
而这起案子,是从一开始的平平无奇,到随着寻出细节的逐渐增多,她反而开始怀疑起案件本身,她觉得这起案件本身就充满了各种不合理和矛盾。
严卫国的电话时不时震动几声,以为他是没注意,乔音温声提醒道:“严叔,有人打电话给你了,你接下电话吧。”
严卫国低头看了眼,上面郝然写着“雪华”二字,他有些无奈地笑了下,面上神色却是温柔了几分:“是我爱人来的电话,估计又是喊我回去吃饭了。”
乔音恍然大悟:“也是,今天是周日,本来是该双休的。”
说着,她扬了扬下巴,笑着道:“那严叔你快接啊,别让严姐等……”
严卫国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乔音笑容顿了顿,不由把视线寻向林兴义,她指指自己,无声问道:“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林兴义摆摆手,小声回道:“你没说错,就是你在称呼上说得太对了!”
乔音纳闷地挑了挑眉,这算哪门子的理由。
林兴义解释道:“我们平时喊严叔喊严叔,那按理来说,我们应该称呼严叔的爱人为严婶,但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喊的是严姐,后来时间一久,大家也都跟着喊严姐了。”
乔音明白过来,对上严卫国好奇的打量目光,她立马解释道:“严叔您别多想啊,我就是在队里的时候,听人说起过你跟严姐,我才知道的!”
严卫国点了下头,终于从她身上移开了视线。
乔音忍不住长呼一口气,为免三个人待一块耽误时间,她暂时压下对案件的怀疑,立马安排道:“这样吧,小林你先把前七天的监控视频带回局里,让其他人帮着找找,看能不能发现黑衣男人是什么时候进入死者家。”
林兴义摆正神色,应了一声,于是她转向严卫国,正欲说话,她却注意到他双鬓的斑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