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直被安梨抱着睡着,他趴在她的肩头上,乖巧得像是一只小绵羊。
被抽血的时候,他只是皱了皱眉,嘟囔着嘴巴叫了一声“妈妈”,被安梨哄了一下,他又继续睡了。
看到孩子生病难受,安梨的心很痛,她宁可被病魔折磨的人是自己!
手忙脚乱地抱起了孩子,又拿着包包和单子以及护士抽好的血样标本,她想按照护士的指示去化验处的窗口,可是一不小小心,就弄掉了一地的东西。
安梨刚想蹲下身去捡,就有人先一步帮了她。
她接过东西一看,才发现帮助她的人是原则的女朋友之一——
那个姓张的女艺人!
不过,对方不记得安梨了。
“带孩子跑医院很辛苦,你要小心哦!”
“谢谢你!”安梨轻声道谢,感觉到两道炙热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便望了过去。
原来原则也在,张小姐的手臂做了包扎,看样子他是陪女朋友来医院的。
到了化验窗口交了单子,还要等待半个小时才有血检结果。
安梨这一回总算找到了一个空位坐下,再站下去,她感觉腿都快要断了……
忽然,一个阴影笼罩了她。
她抬起头来,错愕间,与原则四目相对。
“这就是你的儿子?”原则盯着安梨,冷声问。
安梨点点头承认,摸不清他想怎么样。
“孩子的父亲呢?我真好奇你嫁给了怎么样的渣男,孩子生病了,他居然不管不顾不出现?”
原则咬牙切齿地着说,明明应该憎恨安梨的,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却心软了,而且,看着那孩子像一只无尾熊一样挂在她身上安静乖巧的模样,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想要来关心一下。
可是纯粹去关心问候,他心里又别扭极了,一出口,便忍不住毒舌一番故意刺激安梨。
这七年来,原则觉得自己过得很不好,尤安梨如同毒药渗透了他的五脏六腑,他越想要忘记,就越是忘不掉……
每到夜深人静,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念她的一点一滴,只有酒精和香烟可以稍微麻痹他的思念,也只有工作可以让他暂时忘记她。
现在看到安梨似乎过得不好,原则以为自己会很开心,然而并没有,他只觉得更难过。
如果当年他厚着脸皮死缠烂打不分手,那么,他和她的孩子是不是也该有这么大了?
孩子六岁……
也就是说,她是离开他之后的一年里生下的孩子。
因为尤克里跟原则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一般相像,所以,安梨特意抬手捂着孩子的头,稍微挡住了他的小脸,生怕原则会认出这是他的孩子。
被原则讥讽了几句,再想到他如今滥情花心的样子,安梨心里立刻来气。
她便顺势骂了几句:“哼!对啊,孩子的父亲是渣男,从来没有尽过当父亲的责任,也没为孩子花过一分钱,还从来都没有抱过孩子,在我们最孤苦无助的时候,他可能搂着别的女人在风花雪月……”
被安梨用略带幽怨的眼神盯着,原则还以为她是在说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