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河也没想到,刘氏说动手就动手,闪躲不及之下,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顿时血花喷溅,江玉河惨叫一声,也应声倒地。
“啊?当家的……”
“爹。”
顿时,院子响起了女人和孩子们的惊叫声。
王氏哭着扑过去抱住倒地流血不止的江玉河:“当家的,当家的?”
江玉河的头上被铁掀劈出一道细长的口子来,此时正不停得往外流着鲜红的血。
而江玉河,也因为疼痛和失血过多,脸色慢慢变得苍白无色,人也短暂的失去了知觉。
江瑶江妍都被吓得花容失色,衡哥更是只会蹲在江玉河身边“哇哇”哭了。
晚儿蹲下身仔细去看江玉河的伤口,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伤口在耳朵正上方,也不知道刘氏用了多大的力气,皮肉外翻,又深又长。
她快速的跑到房间里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来,按压住了江玉河的伤口,这么做能够达到快速止血的效果。
“衡哥,你别哭了,快去二爷爷家找他们来帮忙。”
衡哥抽噎着,听话的一溜烟就跑了。
晚儿从内心里是很不相信这老江家一家人的人品的,如果江玉河有个三长两短的,王氏和她们姐妹几个又该怎么办呢?
到时候,在这些人手里讨生活,只怕是连条活路都没有。
这个时候江老头和江玉海等人被惊动都跑了出来。
许氏咋咋呼呼的:“俺滴娘唉,咋流那么多血?这不会出啥事吧?”
看着满地的血,江老头吃了一惊,忙去查看儿子的伤势:“老三?老三呐?老三?”
江老头连喊几遍,江玉河都没有反应,他就着急起来:“老二,你快去里正家借牛车,得把老三送镇上去医治才行。”
江玉海忙不迭的点头跑着去了。
江老头这才回头去瞪被吓傻眼的刘氏:“你说说你,你那心有多毒?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刘氏也没想到一时气愤之下,竟然把江玉河伤的那么重,在经历最初的惊吓过后,就恢复了正常。
刘氏嘴硬道:“咋滴,他是我生的,他的命是我给的,这种忤逆不孝的东西,我就是把他打死,也没什么不对。”
“你个疯婆子,我懒得跟你掰扯。”
江老头气的胸膛直打鼓。
这个时候,门外呼啦啦涌进来好几个人来,正是江二爷爷夫妻和他们的几个儿子。
“你这个毒妇,那心肠比蛇蝎还狠毒。”
宁氏指着刘氏就骂:“要是玉河有个好歹,我指定跟你不能善罢甘休。”
宁氏满眼心疼的看着地上的江玉河,然后吩咐自己的儿子:“玉樑,玉柱,你们把玉河抬着,咱们去镇上。”
江老头忙道:“我家老二已经去借牛车了。”
说着话的功夫,江玉海正正好赶着借来的牛车到了大门口,几人就七手八脚的把江玉河给抬上了牛车。
宁氏瞅着满院子的人,最后盯着江老头询问:“大哥,你们家谁跟着去啊?”
江老头和刘氏就都没吭声,王氏忙上前一步:“二婶,我肯定要去的,我去收拾两件我们当家的衣服。”
江玉河那衣服被沾上了不少血,王氏回屋里收拾了衣服,还抱了一床被子出来给江玉河垫在了身子底下。
江二爷爷瞪着缩着脖子不吱声的江老头和刘氏:“大哥,大嫂,你们这是啥意思?这玉河的伤耽误不得,得马上送到医馆里医治,你们咋不说话?”
宁氏也怒了:“啥意思?还能啥意思?大哥大嫂这意思就是不想管了?”
江老头忙回答:“玉河是我儿子,我咋会不管他呢?刚刚我不是一看他倒地,就着急忙慌的让玉海去借车了吗?就是吧……”
顿了顿,江老头才又说:“本来我是打算我跟老二一起去的,既然你们一家都来了,我有话得说在前头的。”
宁氏拧眉,不耐烦的问:“什么话?”
“看老三这伤,流这老鼻子的血,不知道到了医馆里是咋样情况呢。”
江老头无奈的叹气:“咱们都是庄户人家,温饱都是问题,要是能治呢,就治,要是实在是不能治呢……”
“大哥!”
江二爷爷厉喝一声怒道:“你说来说去,意思就是如果医馆要的钱多,就不给玉河治了?”
江老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没说出来,把头一低,似乎是默认的样子。
别说江二奶奶一家人都是又气又不可置信,就是晚儿也都震惊了。
本来她以为,江老头和刘氏顶多就是偏心自私一点,却没想到,他们会那么狠心,对亲儿子的死活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王氏一下子就崩溃的哭出了声来:“当家的,我们当家的好命苦啊……”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