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芝紧张的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
时慢本没打算怎么样,这老大娘就把自己紧张成这样,指不定藏了什么好东西。
就算知道她没拿什么,临睡觉前时慢还是检查了一下床头柜里面的东西。
打开柜子,映入眼帘一个小布袋。
她当时已经晕了,什么也没备,这应该是四眼放的。
里面有两副碗筷,还有一个带血的白布,看形状是在衣服上扯下来的。
时慢拿着仔细看了看,这不就是岑寂远的衣服吗。
这么白的料子,一般知青都不舍得穿,更何况还撕成条,也就他岑大少爷能做得出来。
原想着离男主远些,最好不扯上关系,这下一弄,还欠上了人情。
时慢郁闷的把布条塞进布袋。
——
早春,东北天暗的早,知青们下工回到知青点已经大黑了。
林乐清从窗户往外看,岑寂远正站在院内洗脸。
几滴水珠缓缓从发丝滴落,淌过额头,沾在睫毛上,还不及掉落,被男人略带粗糙的手掌抹没了。
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挽到手臂中间,露出结实修长的小臂,肌肉线条紧凑有力。
林乐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该说不说,这体魄真让人想拥有。
虽然现在是十八岁的身体,可里头却是四十多岁的灵魂,该有的生理需求一点没减,上辈子被刘家宝那个烂人磋磨,现如今看见这么个哪哪都好的男人。
她承认,她心动了。
也有可能是蓄谋已久,只不过上辈子她太自卑,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这辈子不一样。
林乐清走出房门,把脸盆里水一泼,这一泼,全泼在岑寂远的裤腿上了。
林乐清睁大眼睛,像是没发现这站了个人似的,“哎,你怎么站这里了?!”
岑寂远手里拿着毛巾擦头发,蹙着眉抬头看她。
对上男人凉飕飕的眼神,林乐清到嘴边的话差点说不下去。
不过,还是学着上辈子蔡丽丽的样子,做了个委屈做作的表情,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岑知青,天太黑了我没瞧见你。要不然你换下来我给你洗洗。”
岑寂远被莫名其妙泼了一裤子水,原本挺生气的,见林知青慌张的样子不像是有意的,缓和了表情。
“没事,不用。”
林乐清可不想轻易放弃这么好的搭话机会,“我帮你洗洗吧,正好我也要洗衣服。”
说着,往前走两步,男人手里抓着一条毛巾,手指细腻修长,不似大多数农村人粗糙,掌心若隐若现丝丝血迹。
林乐清指了指他的手,“我看你也的手好像也不太方便洗衣服。”
他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手掌,一道不大的伤口横在掌心。
岑寂远这才想起伤口是刚才做农活时不小心弄伤的。
岑寂远不是纠结的人,在家他也是个不怎么自己洗衣服的人。既然她一直要求,也没怎么思考便同意了林乐清的提议。
“那就谢谢了。”
“都是一个知青点的同志,客气什么。昨天你帮助陆诗曼知青,护送陆诗曼知青去医院,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是个很好很善良的人。”林乐清认真道。
岑寂远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看林乐清眼神里流露出隐隐的崇拜,忍不住说,“也没什么的,都是我应该做的。这种事情碰上了当然要帮助一下。”
“不一样的,都是知青,可是没有几个人像你这么富有正义心,都冷血的不行。”
岑寂远虽然从小被人夸到大,但他知道,那些人都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才高看他几眼,真心称赞他做事情的没几个。
这位林知青算是一个,毕竟来到这里谁都不认识谁,都是靠自己,人人平等。
林知青不知道他家世,只称赞他做的事情,这让他有一种被承认的满足感。
想到这里,岑寂远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笑着说道:“哪里哪里。”
林乐清被他的笑脸晃的心里头突突的直跳,低下了头看向自己的脚尖,落下的发丝挡住了眼底势在必得的光芒。
——
次日,等医生检查说头部没问题,时慢才办理了出院手续。
距离发车还有好一会儿,时慢决定先到周边逛一下。
县城的供销社没有帝都繁华,但人也不少,除了县里住的人,另外一大部分都是村里的。
时慢在里面逛了一圈,买了个帽子便出来了。
头上缠着绷带,到处走不太好,她得买个帽子盖上,其他的暂时没什么需要买的,吃穿用她都不缺,陆妈生怕闺女在东北受苦,东西给她带的全,样式也比这里的好。
距离供销社不远处有个巷子,巷子口鬼鬼祟祟不少人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