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都被这个变故吓了一跳,有的村民跑近前来围在成一圈七嘴八舌嚷嚷着。
“记分员打人了!”
“挺大个男的怎么推人小姑娘呢!”
“诶呀,流血了。”
“肯定是磕到脑袋了。”
“快,送医院,送医院。”
“.....”
记分员看到这一幕也蒙了,他的手没碰到她呢,她怎么还倒了呢。
一个劲儿的摇头摆手否认三连。
“她,是她,她自己倒的。”
“我没碰到她啊!别诬陷我啊。”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四眼儿站在一旁,没想到记分员能突然动手,缓过神急忙蹲在地上,扶起时慢一顿摇晃。
“诗曼,诗曼,你怎么了?”
“诗曼!你醒醒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诗曼!你别吓我啊!”
时慢感觉要吐了。
颤颤巍巍的抬起手,被四眼一把抓住,“时慢,你怎么样,”
“我要......”
“你说什么?”
“我要......”
“你要什么?”
“我要吐.......”
时慢还没等说完话,眼睛一黑,彻底失去意识了 。
四眼见时慢又闭上了眼睛,心头一紧,又开始摇晃。
“时慢,醒醒,醒醒啊!”
岑寂远从远处听见声音,疾步走过来,见四眼一点急救常识都不懂,眉头紧皱。
“你不能这么晃她头。”
先让周围一圈的人散开通风,而后蹲下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这种情况必须立即止血。
四周看了看没找到能用的工具,随后看了眼自己的身上穿的衣服。
刺啦——
一把扯开身上的白衬衫,撕出一长条,绑在时慢头上。
伸手拉开四眼,小心翼翼接过时慢抱在怀里,嘱咐道,“四眼你去找辆车,我们去医院。”
“好, 好,我这就去。”
四眼急的在原地转圈圈,听见岑寂远的话立马往山下跑。
等一切安排妥当,岑寂远一把抱起时慢,快步往山下走。
——
“村长你快去看看吧,有个知青受伤了。”
“啥?咋搞的?”
这边村长刘大富没借到耕牛,还被隔壁村老逼登的一顿埋汰,烦的心里头闷得慌。
刚回到村里就听见有个知青受伤了。
脸色一黑,糟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这些知青真能闹,刚打架蹲笆篱子一个,这又来个受伤的,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又听说是和记分员吵起来了,又一顿暗骂这帮知青惹祸精。
推着自行车一路小跑着过去,还没等跑到西山,就看见岑寂远同志抱着个头上包白布的女同志往这边跑。
刘大富心里咯噔一下。
这咋还包着白布呢,不能是死了吧。
岑寂远一路抱着时慢跑过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时慢受伤的头顶在他胳膊上蹭呀蹭,看着血呼啦的。
刘大富没想到人能这么严重,这要是再有啥事,别说来老牛借不来,就连他自己也得下台。
“诶呦,这怎么整的啊,怎么还撞到脑袋了呢?”
刘大富立刻上前,假情假意的问。
岑寂远盯着刘大富眼神冷冽,时慢在他怀里一点动静没有,也不知道情况严不严重,没时间听他在这废话,直接打断他。
“村长,相信事情你刚才已经听说了。不管有什么原因,记分员自身都有问题,怎么能记好工分,你说是吧。”
“是是是。小岑同志说的是。”
“公社有公社的条例,国家法律也有法律的底线。随便动手打人是绝对不行的。这件事情我们知青点的人都希望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是是,应该的,应该的。”
刘大富一脸惶恐,跟在旁边边走边点头。别人不知道,这个小知青后头有人。
知青下乡都是在县里报到了以后过来,唯独他们这批知青过来有知青办的同志来接,还单独找他谈话。
活了这么多年这点眼色没有他就白混了。
岑寂远见他一个劲儿的点头,直接抱着时慢继续走。
就这么抱着时慢走了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四眼儿和几个村民拉了个大板车过来。几人又把诗曼换到大板车上,往村口的站点拉。
这时候去县里的汽车一天只有两趟,正巧几人到站点下午的那趟汽车刚过来。
身为村长,出了这档子事情也是要跟着的,见几人上车也要跟着往车上凑,被岑寂远用话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