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下乡的日子越来越近,张冬梅眼泪也越聚越多,终于在出发这日爆发出来。
张冬梅边往包里头装油糖饼,边噼里啪啦掉眼泪,不舍之意溢于言表。
时慢默默看着,心里渐升一股暖意,不得不说,陆妈的爱传递给她了。
上辈子她孤单一个人,从来没有人惦记。可能是老天爷见她这么可怜,换了个世界给了父母,还她这么多爱。
可是,她毕竟不是原主,面对这样的爱终究有些自卑,她始终有一种抢了别人生活的不确定感.....
张冬梅装好了饼,刚想回头提醒上车记得吃,就见宝贝闺女倚着厨房门框发呆,随手抹了两把眼泪,问道:“想什么呢?囡囡。”
时慢张口回道:“没想什么,妈。”
等说完了一愣,最开始妈这个称呼叫不出口,想不到现在叫的越来越顺口。
反应过来后时慢一下子释然,叫就叫了。
这个女人,虽然不是她真正的母亲,却一次又一次让她感受到被人疼爱惦记的滋味。
怎么能不叫她动容呢。
时慢走上前,撒娇似的挽着张冬梅的胳膊,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笑嘻嘻的说:“我就是在想啊,要是吃不着张女士做的扣肉,我得都能从东北跑回来。”
张冬梅面对女儿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亲昵,差点又红了眼眶。
“调皮囡囡。”
看时间差不多了,陆士德催促两人该出发了,随后提上准备好的大包裹放进门口军用吉普车里。
“你哥在车站等着呢,走吧。”
几人坐上车向着火车站出发。
时慢坐在军绿色的吉普车里,看着倒退车辆和建筑,忍不住感慨,如此年轻的首都,可不多见。
车很快到了火车站。
陆士德下车看了一圈,向一处招了招手,只见不远处两个长相出众的青年快步走过来。
一个身着军装,身形挺拔欣长,卡姿兰大眼和张冬梅如出一辙。
不用说,时慢知道这是她没见过面的便宜哥哥。
另一人气质内敛,穿着白衣黑裤,衬衫下摆塞得整齐,别着部队统一配发的腰带,看身姿也是个军人出身。
等看到脸时,时慢惊讶,这人不就是那天那个......
没想到他和便宜哥哥认识。
大眼青年跑过来,喊了一声爸。
拿起陆父手里的行李包,又介绍起身边的人:“爸,这是我朋友,程澈。我们刚出完任务,他正好有空送我过来。 ”
男人向陆父敬了个军礼,“陆师长”。
接着,转头叫了一声,“陆夫人,陆妹妹。”
声音低沉,还挺好听。
不过,谁是你妹妹!
时慢白了他一眼,暗自腹诽。
陆士德点了点头,口里嗯了一声,也没想着闲聊,火车不等人。
和李志一家碰了面,几人结伴往站台走。
陆母一脸不舍,攥着时慢的手,唠叨着多穿衣服,别感冒了,多给家里写信,别怕花钱之类的话。
时慢一个劲儿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行了,上车吧。”
陆父虽嘴上不说,但微红的眼眶还是透露了他的心绪。
时慢抱了下陆母又轻轻抱了下陆父,和李志家的李建国上了车。
便宜哥哥拿着大包和铁盆跟着挤上了车,找到位置把包塞进铁架子上,铁盆放座位下。
说道:“妹儿,照顾好自己。有事儿写信,我休假过去看你。”
时慢今日第一次见原主哥哥,长得不错,对妹妹也不错,遂回道:“嗯,好,你们早点回去吧,照顾好爸妈。”
顿了下,又嘱咐了句:“也照顾好自己。”
陆易安说了句放心吧,转身下了车。
火车启动,几人一边跟着车走,一边挥手。
就连那个叫程澈的也点头微笑,摆了摆手。
时慢坐在窗口边看着越来越远的几只小点儿,心里突然一阵酸楚。
虽说不适应,但这一个月以来是她过得最温情的一段日子。
心里头闷闷的,直到火车离开了帝都站,时慢的心情才慢慢平复。
——
张冬梅站在站台望眼欲穿,火车屁股都看不见了还不肯走。
陆士德叹了口气,正想着怎么哄媳妇儿开心点,李志带着媳妇儿过来说话。
“嫂子,您放心,小三儿会照顾小曼的。”
李志家里头有好几个孩子,李建国是李家老三,上有哥姐,下有弟妹,家里按照排位都叫他小三儿。
平时不见得多受宠,但当父母的哪有不心疼自己身上掉下的肉。
本意是想着安慰嫂子让她放宽心,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