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慢不爱吃肥肉,一口都不吃。
她吃肥肉恶心。
在现代,吃鱼肉,吃牛肉,吃鸡肉,就是不吃猪肉。
吃猪肉也可以,别让她看见一点肥,否则那顿饭也不吃了。
可是她不知道原主吃不吃啊。
纠结再三,在张冬梅期待的目光下,时慢还是把碗里的肥肉塞进嘴里。
咀嚼几下,惊喜的瞪大双眼。
嗯?还挺好吃!
完全没有记忆中腥臭的味道,反而有点儿甜,再加上干菜的咸鲜,下饭得很。
看着女儿又夹了一筷子肉,张冬梅笑开了颜。
陆士德在一旁瞅着吃味,把碗伸到自家老婆面前,也要让她夹菜。
张冬梅不理他,自顾自吃着自己碗里的,顺便给自己宝贝女儿夹两筷子肉。
陆士德被无视了也不恼,等老婆再给闺女夹菜的时候一把截胡,放进自己碗里。
张冬梅瞪了他一眼,再给宝贝女儿夹菜,陆士德继续截。
往复几次后,
啪嗒——张冬梅把筷子摔在桌子上。
“你干什么?那是我给宝贝夹的!”
“我也是你的大宝贝儿。”
“瞎说什么呢!”
张冬梅脸一红,随后被丈夫小孩子似的举动气笑了,但心情也好多了。
时慢在一旁看着两个中年人旁若无人的打闹,陌生又温馨的感觉也让她不禁放松了心情,多吃了两碗饭。
吃过了晚饭,时慢躺在床上盯着床头昏暗的灯光出神。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穿了呢?
时慢前世是一名孤儿,努力学习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大学毕业后又努力进了一家知名私企上班,996了几年,终于在30岁这年当上了部门经理。
还没等享受几天,和甲方赶个合作进度,熬了几个大夜。
猝死了。
再睁眼时看见一个艳丽的少妇趴在一傲岸的军官身上抽泣,而自己穿一身复古军绿套装,扎两个麻花辫,躺在洗的发白被褥上时,她都蒙了。
真真的是眼睛一闭一睁一辈子就过去了。
刚穿来她不敢说话,怕越说越错。
倒是原主母亲担心她烧坏了脑子不停地灌输‘我是你妈妈,他是你爸爸’之类的话,算是给她时间缓冲顺便研究透了原主一家。
原主一家住在军区大院,父亲陆士德是陆军部队第四军大校,母亲张冬梅是机关幼儿园的教师。
陆父与陆母结婚早,不到二十岁生了第一个孩子,哥哥陆易安。
陆易安高中毕业后被父亲安排到进了陆军部队,现在是个中尉,从她穿来的一个多月也没看到这个哥哥,想来部队还是挺忙的。
原主叫陆诗曼,与她同音不同字,今年刚高中毕业。
听说原主身体一直不好,从小就打针吃药。
前段日子出门找朋友游湖,掉水里了,回来就开始发烧,断断续续烧了一个月。
最终.....烧死了。
再醒来换了芯子。
时慢刚穿过来时是懵逼,懵逼,再懵逼。
就在时慢在这个家里各种胆战心惊怕暴露时,最新一批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批文下来了。
好消息!
对时慢来说是好消息,对张冬梅来说晴天霹雳。
其实陆家家境不差,想个办法不受这份罪并不难,但这年头国家政策在前,单位工作在后,每家都要出一名青年上山下乡,谁家不去立马检讨书就得递上去。
大家都在一个院里住着,更何况原主父亲算个不大不小的领导,还是个刚正不阿的性子,下乡一定要去的。
在张冬梅的小鹿眼攻势下,也只能在送的地方做做手脚,选个不偏远相对来说不那么累的地方。
思来想去J省最合适。
既是汽车之省没那么落后,路途又算不上远,往返也方便。
其实她对这个即将到来的下乡生活没有太大感觉,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独自生活。
她都习惯了。
只是可惜了自己小几十的存款,还有地铁旁的大平层了。
时慢越想越心痛,一把抓起被子盖住头。
诶呀,真是可惜,怎么就穿了呢。
隔天,时慢还没洗漱,被张冬梅拽到餐桌前,强硬的塞了一剃包子,一碗豆汁,外加一个茶叶蛋。
好家伙,她嘴巴塞得像只仓鼠。
今天星期天,张冬梅休息。
吃过了早饭张冬梅拉着时慢去供销社,说是买一双下乡穿的鞋。
这时候供销社货品虽没有现代花样百出也算是琳琅满目。
吃穿用都很齐全,时慢甚至在货架上看到了一排茅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