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信带两人在五层最左侧的角落里停下了脚步。
“周老，这是这个月的培灵丹，您过目。”
他将一个小包裹递进了眼前漆黑的窗口之中，不一会儿，里面便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道沙哑且阴沉的声音响起：“嗯，总共三十颗黄阶中品培灵丹，数目是对的。”
这个月属于昭浮白的那十颗份额，是涂宝儿炼的。
“身后的那个就是你们丹峰新收的弟子？”
“正是。”帆信一边回答，一边对昭浮白使了个眼色。
黄衫少年秒懂，他抱着涂宝儿向前一步，对着窗口微笑道：“周老好。”
“嗯？这个小女娃也是？”
帆信连忙解释：“这是岐为宗前来交流的客人。”
生怕说慢一秒，又得加十颗培灵丹进去。
“你这小子急什么，还会多收你的不成？”
“嘿嘿嘿。”帆信仿佛没听懂一样，露出了少年人憨厚的笑容。
他又接着往里塞了个包裹，里面装的是昭浮白单独给他的丹药。
“还要麻烦您个事儿，这些能给我小师弟换成贡献点吗？”
“你这小子，又来，这次又偷偷拿谁的了？”
虎牙少年瑟缩着脖子，不敢回话。
窗口里面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昭浮白惊讶地望向帆信，他本意是将这些丹药抵作各类灵材的费用，没想到对方却要换一种方式还给自己。
帆信对自己的自作主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小声对昭浮白解释：“换贡献点可比那些灵材更划算。小师弟你还没有吧，等会换到了，可以拿着这些贡献点，去上面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
“小师兄，这也应该是你的。”
“哈哈——我的够多了。偷偷告诉你，师父师兄没用完的贡献点，基本都在我这里。”
帆信说到这里，有些神秘。
“有空你来我房间，给你看看宝贝。”
既然对方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昭浮白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这时候，周老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明度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小子胆也肥的很，一拿就敢拿这么多。”
猝不及防被人提起自家师父，帆信原本高昂的情绪瞬间低沉了下去，闷闷道：“师父还没有回来。”
“那这地阶的培灵丹是哪来的？”
帆信愣住了，他从昭浮白手里接过之后，只是粗略地看了几眼，以为都是玄阶的培灵丹，没想到还有地阶的。
虎牙少年一时卡壳，知道眼下这情况，是不能拿师兄出来当挡箭牌了。
“这......这些是......”
“这些糖糖是囡囡的，囡囡给阿信哥哥的。”
就在帆信张口结舌之时，涂宝儿抬起头，帮他解了围。
“哦？小姑娘，就算你是岐为来的弟子，也不可能一下拿出如此之多的高阶培灵丹吧。”
感受到了对方的质疑，涂宝儿忍住不适，直接从昭浮白身上滑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窗口前，从腰间的黄色小兜里又掏出两瓶糖糖。
“囡囡还有很多！”
一只枯瘦如柴的手从黑暗中突兀地伸出，目标不是台子上的玉瓶，而是眼前的小姑娘。
这一幕吓得涂宝儿一个激灵，猛地往后退了几步，躲在了昭浮白身后。
“你叫什么名字？”
“涂......涂宝儿。”
此时的小姑娘声音都小了很多。
“哈哈哈哈哈。”
沙哑的笑声从窗口后传出，周老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他收起了涂宝儿拿出的那两瓶丹药，又沉默了一小会儿。
“地阶上品两枚，中品一枚，下品三枚。玄阶上品三枚，中品一枚，共十颗——算你两百贡献点好了。”
帆信喜笑颜开，周老这个价格算是公道的。
这一批培灵丹放在市面上，不考虑需求溢价的话，大概也就二十颗上品灵石的样子，何况贡献点向来比灵石更难获得。
能成功换到贡献点，帆信十分开心，连忙拿过昭浮白的身份令牌递了进去。
等令牌再回到自己手里时，昭浮白便感受到了有些不同。
按帆信所言注入灵力，能清晰地看见身份令牌之上浮现出“贰佰”两个小字。
“快滚吧，你师父要是回来了，别忘了提醒他还欠我十坛酒！”
“周老放心，话我一定带到。”
不愿久留，帆信急匆匆地带着二人离开。
“小师弟你运气真好，周老之前可不像今日这么好说话——哎哟！”
话还没说完，小少年的后脑勺就挨了一道枯木剑意。
昭浮白被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