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婆子这时倒是听出了一些大人针对她和贺苍二人的讥笑之意,她忙接话道:“大人,请饶恕老奴的罪,老奴在这边被一伙穷凶极恶的修士给盯上了。”
“为了能继续在您的麾下效力,老奴不得不用掉了您赐予的无上恩惠。”
黑衣道人一听,就知道这老太婆打不过别人,只能借着自己的魔气灰溜溜地逃命。
他对金丹以下修士之间的恩怨没什么兴趣,尽管这老太婆有一套独特的功法让他比较器重,但此时也不是很想听对方继续废话下去了。
但老妪接下来的话引起了他的兴趣:“与老奴对战的那名修士使出了十分恐怖的招式,一种白色的火焰,能够幻化为昙花模样,冰冷至极,瞬间便破开了老奴辛辛苦苦布置的防御。”
听闻此言,黑衣道人不由地眯上了双眼。
这听起来和他传承记忆里出现过的一种灵火十分相似,但拥有这恐怖灵火的那名修士,不是都销声匿迹千年有余了吗?
但他也没有多想,只当这是个巧合。
黑衣道人现在只想打发掉老妪,然后开始享受那袋灵气珠。
“废物!本座给你的魔气岂能这样随意用掉?!滚吧,什么时候擦干净自己的屁股,再来找本座。”
云镜被单方面强行关闭,啪的一声掉在了黑衣道人的手心里。
当他准备起身时,突然发现洞穴门口站着一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儒雅修士,正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黑衣道人双眼猛地大睁,此时他的感知范围内并没有这人存在的气息。
这个修士就像是凭空出现的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突破了洞穴外的重重法阵,来到自己面前。
而自己能看到他,说不定也是对方想让自己看到罢了。
双方对视良久,就像一出默剧。
终于,黑衣道人忍不住先开口质询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本尊洞府?!”
儒雅修士像是才回过神,讥笑道:“你们魔族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区区魔灵也敢在我面前玩这种手段。”
魔灵境界大致与修士元婴期相当。
黑衣道人见这儒雅修士一句话,便揭穿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不由得心惊胆跳,但是他还是稳住了。
“道友你怎可随意诬陷他人为魔族!”
黑衣道人正气凛然地反驳着儒雅修士。
至于那修士所说的手段,他反倒有些摸不清头脑,难道是自己偷偷汲取灵气珠一事被发现了?
念及至此,黑衣道人内心一凛,左手陷入衣袖内,就要出招灭口。
“刚才说话的那老妪,现在在哪?”
儒雅修士对黑衣道人浮夸的演技不以为意,直接问出了此时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黑衣道人有些发懵,这修士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只不过先下手为强!
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物,还没来得及让人看清,就朝儒雅修士狠狠砸去。
“罢了,既然你不愿说,那我就自己来看吧。”
儒雅修士身形未动,抬手间,一支青绿色的竹笔浮现。
随着他执笔的右手一勾,黑衣道人的头顶上瞬间出现了无数道繁复至极的阵法波纹,还没等道人反应过来,直接将其吞了进去。
不一会儿,波纹便化作一颗散发着莹莹光芒的黑色宝珠。
儒雅修士抬手握住,片刻后,挑眉轻笑。
“中州,石丘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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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浮白睁开双眼,无波无澜地望向上空。
入目是低矮的天花板,带着瓦片与砂土的粗糙质感。
他只觉得此时自己的身体,犹如被灌满了泥浆一般,动弹不得,四肢末梢僵硬到连感觉都丧失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后脑勺和脖子没有像上次醒来那样异常疼痛了。
他的目光空泛的向上散射,体内的灵气正缓缓游走于全身。
每一次循环,都为昭浮白带来一丝活着的感觉。
而灵台的枯竭,则带给了他无尽的困顿与空虚之感,还伴随着前额时不时传来针扎似的疼痛。
楚挽还没回来,屋里屋外安静在蔓延发酵。
也许是受不了这个氛围,昭浮白选择再度闭上双眼。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次睡了多长时间,但就恢复速度来看,应该不算太久,只不过身体与灵魂之间依然存在着撕裂感。
这种感觉让他想起自己也经历过一模一样的事情。
一年前的西州境内,他于一处陌生的地下洞穴恢复意识。
那一瞬间,昭浮白还以为自己终于被那人抓住了,即将小命不保。
但等他适应了这浓郁的黑暗后,理智也跟着回来了。
随即他发现了一件让自己十分震惊的事,自己的一身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