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公这是找死吗?”
景云熙转过身,跟贺重瑾脸对脸躺着,小声皱眉道,“这种时候敢做小动作,不怕皇上查出来吗?”
“凭燕国公的手段,”
贺重瑾并不惊讶,“既然敢做,就有让人抓不到尾巴的本事。”
一点小手段都要被查出来,那这样的世家大族的实力也未免太过不堪了,自古至今,朝内朝外,这种私底下的小手段什么时候少过?
任何时期,朝中都会是潜流暗涌,每一个家族都像是水浪上的小舟,是能乘风破浪,还是船翻人没,那就要看各个家族掌舵者的本事造化了。
“皇上知道燕国公那些小动作吗?”
景云熙疑惑道,“燕国公不会想弑君篡位吧?”
贺重瑾失笑:“不会。”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景云熙奇道,“既然有这么多小动作,难道还不是个大奸臣?奸臣难道不会想弑君篡位?”
“成大事者,”
贺重瑾轻声在她耳边笑道,“必定要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眼下各方势力不均,利益不同,没有独大的权益圈子,且新朝才立,民心向稳……”
说着,又顿了顿,似乎还有一些话不太想说,只一笑简而言之,“总之,这种时候,没有可能。”
景云熙闷闷嗯了一声,小声又嘟囔道:“就说做官很麻烦。”
“权势不好么?”
贺重瑾看着她静静道。
“好啊,当然是好,”
景云熙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她做的这些事,占了多少这王牌身份的便宜,“不过,我呢倒是觉得能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然后等做不动的时候嘛……山水田园也挺好的。”
本来她之前一直想着享受自己的人生,有了这个身份,有了印记气息这个外挂……躺着做一条美美的咸鱼挺好。
不过,开了包子铺,给府里那么多闲置的人找了活,提供了“就业”,看着那些有了盼头的嬷嬷们满眼的期待和干劲……
她也跟着有了另一种的美好感觉。
怪不得古人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本来干巴巴的两句,但她穿来这段日子里,却有了新的认识。
贺重瑾含笑看着她嗯了一声,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景云熙坏笑一下,爬起来半压在贺重瑾身上:“我还能用权势压你!你怕不怕?”
“怕,”
贺重瑾很是配合道,“夫人轻一些,压坏了只怕不能以后好好伺候夫人。”
景云熙:“……”
不等她开口说什么,贺重瑾一翻身两人换了一下位置,不等她反应过来,贺重瑾已经吻了上去。
……
“这事要不要跟皇上说一声,”
第二天一早起来,景云熙还惦记着昨天的事情,忖度着小声问了一句,但不等贺重瑾开口又道,“既然不会是刺客,那……是不是不说的好?”
她昨日距离燕国公有一段距离,怎么跟皇上说?再说,若是她说看口型什么的……
没有真凭实据,在皇上面前说一品大臣的坏话,泰昌帝会怎么看她这个姐姐?吉祥物还是要有吉祥物的自觉,凡是涉及朝班的事情,最好不从她嘴里说出一字半句的褒贬。
“不说。”
贺重瑾果然也是简短回了两个字,说完这两个字后,贺重瑾不由抿了一下唇。
景云熙看着贺重瑾唇上的血痂,顿时有点心虚……昨晚她不小心牙齿磕破了贺重瑾的嘴唇!
“夫人威武!”
察觉到景云熙的眼神,贺重瑾神色淡定静静道,“果然仗势欺人。”
景云熙:“……”
谁欺谁!
扑棱棱——
就在两人说话时,窗户外传来一声鸟叫连带着羽翅呼扇的声音,哗啦啦震的窗上的绢纱都在动。
“夫人,”
白杏忙忙过来回道,“那只鹰又飞来找您了——”
自从那只受伤的苍鹰被她家夫人养好后,这只鹰就被放飞了,但放飞的当天晚上,又飞回来了。
而后就是每天早上飞出去,有时候中午就飞回来,有时就下午或傍晚飞回来,上次飞回来的时候,这只苍鹰嘴里还叼回来了一只野兔呢!
最奇的是,这只鹰每天飞出去玩之前,都会先飞到景云熙卧室这边来扑棱着翅膀像是求抚摸一样……等她们夫人伸手摸一摸脑袋,那鹰才肯展翅飞走。
她们这些夫人身边伺候的人,谁不啧啧称奇!
“行了,”
景云熙见怪不怪,走过去伸手拍了拍苍鹰的小脑袋道,“出去玩小心点,别被人箭伤到了!”
苍鹰喉咙里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