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苏少琅沐休,闲着也是闲着,提出了带妹妹去集上逛逛。
刚好是十五,集上特别热闹,小姑娘带着面纱,哥哥给她买了风车。
她与秀儿一人一只,拿在手中边走,风车边缓缓轻转,到有些像天真浪漫的孩子。
午时,几人在就近的一家酒楼吃了些东西,出来后,原便打算回去了。
但人颇多,来来往往,集上车水马龙。
她被一个捏泥人儿的小摊子吸去了目光,虚虚溜了下神儿,不知秀儿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儿去,转身回头颇欣喜地欲要拉她去瞧,不想差点拉错人,手中风车正好撞上了身后刚从酒楼中出来的一个男人的胸膛上。
小姑娘心口微微一颤,满是歉意,亦是有些胆怯,纯净的眸子仿若麋鹿一般,缓缓抬起,便要去道歉。
但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男人很高,一身暗色官服,面色很深沉,生的极好,竟是裴绍!
他目光幽深,低眸瞧着她一言未发,只不紧不慢地抬起手来,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你也不知他在想写什么。
妧妧一见是他,无疑心口更颤了一下,喘微微的,也更怕了,那句到了口边的抱歉没说出来,眼神也有那么一丝丝变化,但不甚明显。
她收回了目光,而后下意识似的,抬头又看了他一眼,接着身子便转了回去。
一切只在须臾,秀儿赶紧过了来,领住了小姐,也是同小姐适才一样,看了裴绍两眼,拉着小姐赶紧走。
裴绍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目光跟了过去.......
妧妧没再回头,但秀儿回了几次。
不一会儿人淹没在人群中,看不见了,秀儿朝着小姐低声道:“小姐,已经没影了。”
妧妧没说话,但点了下头。
回到府上,瞧着小姐好似还有些心有余悸似的,小脸儿冷落,秀儿倒了温水给她,在她身边安慰着。
“小姐莫怕。裴绍现在已经不足为惧,哼,他就是再厉害,君臣有别,皇家的人他惹得起么?有太子相护,他断不敢再打小姐的主意了。说来他也是好生奇怪,不是和小姐散了么?又后悔了?还来找小姐,难道行他成亲,就不行小姐成亲了么?”
妧妧没接丫鬟的话,但心中并非什么都没想。
扪心自问,和他分开那会儿,她起先对他是没有恨意的。
虽然他很不是人,但弥补了错误,终是救了她父亲,一码归一码,她还是感激他的。
毕竟她没权没势,他要是继续不是人,她也没办法。
加之江南那三十多天,她完全卸下了对他的偏见,没忍住动情,一度把他的坏都忘了,想的全是他的好。
但就是因为她爱过他,方才恨他巴不得她快点滚!
他太绝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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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三日,这天下午,武德帝约了裴绍下棋。
俩人在御书房中相对而坐,足足下了三盘。
武德帝赢了两局。
男人朗声笑道:“子初与朕下棋很累吧,一面下,一面还得思索怎么让朕赢的有水准,嗯?”
裴绍淡笑,“臣与皇上下棋是享受,怎会累呢?”
武德帝笑的更爽朗了,但接着声音却有了些低落。
“朕昨日又去看你姨母........”
裴绍问着,“姨母可有好转?”
武德帝摇头叹息,“有时一言不发,你怎么叫她她都好像没听见,只是拍着娃娃,唱着童谣;有时好不容易肯说话了,却娇滴滴的像个三岁的孩童,喂着朕吃桂花糖.......”
裴绍一言未发。
武德帝也不再说。
这么多年,他每隔几日,总要去看看她,近来颇频,或是因为她肯说说话了。
“子初陪朕去外边走走。”
武德帝唤了裴绍一声。
裴绍领了命,起身去扶了武德帝一下。
然这一下刚扶完,只见那厢突然一个踉跄,身子一晃,确是要倒似的。
“皇上。”
裴绍更扶住了他,急切关怀地问道:“皇上是哪里不舒服了?”
武德帝微一抬手,让他松开他,自己又试着站了站。
缓了一会儿,人立住了,好似没那么晕了,方才答裴绍的问话。
“有几次了,还是从你告病那阵子开始的。朕时而头晕,时而心口发紧,有时浑身像是被针扎了般,感觉甚是奇怪。”
裴绍扶着他坐了下,微微蹙眉。
“皇上可叫太医来看过了?”
武德帝应了一声,沉声道:“自是叫过,但太医院那些庸才,真章的时候一个比一个饭桶!朕喝了药,也半分改善都没有,且好似越来越频繁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