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音如雷,从棺椁中传来,在灵祎的灵魂深处炸响,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到了一种悲切的意境中,元神剧痛。
“为什么会是从棺中传来……”灵祎心神震动,接着,他脸色一变,周围斗转星移,有时光碎片飞舞,他仿佛来到了一个神秘的世界。
“这是……”
灵祎已经震惊到了难以言喻的地步,不可思议地环视四周,他感受到了一种心悸的感觉,很不安。
“哗啦啦!”
滔天大雾弥漫,黑色浪花涌动,覆盖了天上的日月星辰,宛若一片世界海般浩瀚。
他此刻站在了海面上,四周一片灰暗,连天上的云朵都是没有希望的暗灰,有哭嚎声从棺中传来,混杂在祭祀音中。
“呜呜…….”
那种悲意也是从这里而来,像是苍茫大地上的万灵全都在嚎哭,浓烈的悲切仿佛撼动了诸天,充斥在岁月长河中。
而祭祀声,则更加宏大无边,仿佛是一整个世界的众生都在祭祀,让人心头沉重,充满凄沧与不甘!
那座充满了锈迹的小棺就那样飘在海中央,上面的古老刻痕全都在发光,那些远古的先民与神祗仿佛全都复活了,加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祭祀中。
神音凌乱而繁杂,不止存在与棺中,也在天穹、海面响起,诡异的是,灵祎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这里是哪里…..”灵祎望着那黑的瘆人的水泽,感到了很重的死气,仿佛有一整界的生灵葬在了这里。
他此刻仿佛脱离了荒古禁地,甚至脱离了现实世界,来到了一方逆乱了岁月,不存在于诸天的诡异世界。
“幻象吗?亦或是……”灵祎瞪大了眸子,眸子中神光暴涨,他一下子想到了自己那诡异的禁忌之海异象。
“是它引动的吗?”灵祎喃喃,脸色不断变幻。
他不能确定,那只是一种本源力而已,虽然死气相近,但怎么可能会演化出这么可怕的景象?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引动这一切的源头之一肯定是那滴天帝血。
是它和小棺接触后发生了神秘的反应,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这是谁在祭?又在为谁祭?”灵祎颤栗,强忍着那种如刀刮元神的痛感,仔细聆听着震动诸天的神音。
四野茫茫,神音萦绕,却没有任何一个身影,只有黑色的水泽不停地蔓延着,像是要一直流淌到世界尽头。
“听不懂!”灵祎努力了半晌,无奈摇了摇头,那是一种未明时代的古语,又像是诸神的低语,难明其意。
就在这时,他的心神突然震颤,浑身毛孔紧缩,一种特别的感受传进了他的心头,化作最纯粹的神念,让他明了真意。
“这是有人在传递讯息吗?”灵祎蹙眉。
“万灵在祭,神在祭,帝也在祭,他们在祭…..”灵祎脸色苍白,费力的聆听着。
轰!
然而,话语中断,一阵可怕的喊杀声取代了一切。
“杀!”
“不好!”
灵祎一脸痛苦,抱住了脑袋,那种恐怖的杀机仅仅透过音波就让他的神识剧痛,几乎要炸开了。
他听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杀音,有不可想象的存在在对决,展动惊天动地的厮杀。
有万千神魔发出绝望的怒吼,有不可描述的存在发出阴森森的冷笑,一切都要毁掉了。
最终,一声幽幽的叹息声响起:“一纪一秋,诸天若落花凋去,万界化尘簌簌坠,千秋后谁伫!”
而后,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宛若踏在世间万灵的心头,响彻**八荒,让此地巨震。
轰隆!
诸般景象全都消散了,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重新站在了青铜古棺内。
周围一片漆黑,那滴天帝血已经收敛了光华,静静悬浮在小棺上方。
祭祀音消失了,那灰暗的世界消失了,黑色中充满着绝望的水泽也消失了,他刚刚经历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幻空花。
“笑看黑暗浪花,血染的凄景,谁能例外,天降祭……”
灵祎不知觉地自语着,心中大恸,与无知无觉间淌落下冰冷的泪水。
“等等,我为什么会哭!”
灵祎眸光一滞,如同火炬般亮起,一下子警醒了过来,摸着脸颊上的泪水,心底一阵发毛。
他蹬蹬蹬倒退了几步,一阵愕然,自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后,还是第一次流泪。
他凝视着那个小棺,一切皆因它而起。
“都是幻象吗?”灵祎怔然,一招手,将帝血牵引了过来,这次竟是很顺利的将它收进了不死宝瓶。
只是,仍然触碰不到它,像是隔着一条岁月长河。
“果然,棺材啥时候都是不祥之物。”灵祎嘀咕着,围绕着安静下来的小棺走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