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楚家人各司其职,楚老爷子带着楚安到最近的制砖工坊,购买青砖,吴氏带着楚木与楚森到镇上买甘蔗,楚康带着楚林一道去镇上寻工匠。
一番下来,楚家人不剩几个了,何氏与往常一般无事便绣花,绣好了就能送去镇上换些钱,虽然现在家里不差那么几文钱了。
楚成依旧养在炕上,他现在的腿比以前好了许多,涂了楚禾的药膏也不红肿了也不疼了,可就是不能站起来,他渐渐觉得自己的小腿好像没知觉了。
“娘子上回来咱家的大夫最近怎么不来了?我这腿还能好吗?这么久了都不能站起来。”
“大夫过几日应该回来,禾儿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着也要养上三月。”
“又是那臭丫头说的?娘子最近你怎么这么听她的话了?”
楚成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现在家里人都很忙,何氏也从来不跟楚成说这些,其他人自然也没空与他分享楚家最近的变化。
何氏与楚成的关系早在楚成提出用楚禾抵赌债后,就有了隔阂,虽然他觉得现在何氏对他同从前没差别,可到底从感觉上还是不一样的。
何氏没再理他,他再无多想也无益,只得继续看自己的书。
可他的腿何氏到底是上心的,过了片刻她若无其事放下针线,赶去楚禾房间。
楚禾闺房一如既往,乱的很有章法,原本的小桌子已经不够她摆放的,早几天就定做了一个木柜子,现在摆满了竹筒瓷瓶,上面都用纸写好了什么东西,何氏从未细看过,但是只要她细细看过,恐怕会寒毛直立。
见血封喉,断肠粉,鸩毒,乌头草,夹竹桃,马钱子。
从含有剧毒的草药到已经制成的毒药应有尽有,还有几个竹筒上写着几月几号的蜈蚣蝎子与蛇毒。
这些都是楚禾穿越过来闲暇时间的成果。
此时楚禾在房中手里拿着一只蝎子,用一根银针不知道扎什么位置,蝎子尾尖逼着一滴毒汁,她将毒汁收进竹筒内。
何氏敲门楚禾不慌不忙将手里蝎子装好继续忙别的事情。
“请进。”楚禾说道。
见是何氏楚禾问道:“娘怎么了?”
“娘来问问你爹的腿,现在虽然不疼了,可还是动不了,是不是还要养一段时间。”
“哦,爹的腿本来就没断红肿消了就是好了,只是我不想让他站起来,所以动了点手脚。”
“啊?”何氏不太明白楚禾的意思。
“娘,爹的腿现在没事,他站不起来完全是因为我不想让他站起来。”
本来楚禾以为自己要费番口水解释清楚,可何氏却长舒一口气放心道:“没事就好。”
“诶?娘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不好奇,就让他躺几个月老实老实也好。”
何氏福至心灵,楚禾无需多言。
只是苦了秀才老爷天天只能躺在床上,上个茅厕还要憋着,等其他人有空才能来扶他,否则就要自己在炕上解决。
下午吴氏一行人与寻找工匠队的楚康一行人一同回来的,楚林进门后顾不得其他,冲向楚禾那扇半开的窗子里说到:“妹妹你可太神了,真的猜的半点不差。”
“怎么?镇上的甜菜不好卖?”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
“猜的。”
“你猜的果然准,我跟三叔约好工匠队后,就去找二婶了,二婶在早市那边买甘蔗,村里好几家人都在卖甜菜,我听说啊,原本可是卖五文一斤,都有好几个冤大头买呢,现在一文五斤了,没人去,哈哈哈我一想到他们怎么拉过去又要怎么拉回来就很想笑。”
“比我预想到的还要快啊?原本以为他们还要再坚持几天的。”
“我听说了就是王二狗那个搅屎棍,别家的都是洗干净摆放整齐的,他咋挖出来的就咋卖出去,自然没有别人卖的好,所以他就降价,别人也得跟着降价,这几天价格都被他们自己降下来了,但是买过的人都不会再买第二次了,听说有几家还去揍王二狗了,可惜我没看到。”
“跟爷说说最近这段时间作坊尽量快点盖好,最好不要让人发现是咱家盖的,唯恐节外生枝。”
“你怕人给咱家使绊子啊?谁会这么闲着没事干?”
“从前他们不知道咱家赚了多少,眼红也不过是心中猜测,可这一百两的作坊是咱们楚家真实盖在他们眼前的。
凭什么你家有的我家没有?凭什么你家甜菜能赚这么多,我家甜菜赚不了?莫非是你家使了什么手段,难怪你家这么好说话,既然如此,那你家也别想好,你家作坊也别想盖起来。”
楚林醍醐灌顶,他觉得楚禾刚才说的这些话完全真实,毕竟是个人都会有嫉妒心,保不准这些人就会做些什么事情。
“那他们要是怀了这个心思,咱家作坊盖起来了,还是会被人捣乱